当然这是和丁琪对比的,她经常说如果这次考研落榜她会伤透心, 这一辈子都不再考了。
凡是话中涉及一辈子这个词, 我都听的心有余悸,谁的一辈子可以这样随口并且肯定地说出来,一眼看得到边, 没有任何改错的机会。
而丁琪整天都出于这样的压迫感中, 她这些天掉头发很厉害,洗手池, 梳子,桌子,地上到处都是,碰一下她的头都会扯下几根已经掉落的头发,已经到了我劝她去看医生的地步。
经常在家里给她扫头发捏头发的时候想, 长大太可怕了。
丁琪一场试考了三年,已经被她爸爸那边的亲戚数落了很长时间, 同龄人也走的比她快,事到如今,只有她自己的爸爸妈妈支持她,还有我。
我也只能一直用没有实际意义的话口头鼓励丁琪:“just do it!”
——这三个英语单词是朱宁告诉我的, 他说我这个人很符合这句话。
从那时候,我就向自己宣布Just do it已经取代“及时行乐”成为我的人生信条,虽然我并不觉得两者有什么不同,都是用来描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它只稍稍洋气一些。
段考的这一天,天空阴阴沉沉。
“小希,你是考语文吗,怎么不装语文书?”丁琪追到门口,拿着书问刚想下楼的我。
“哦哦,怎么偏偏忘记这一本。”我两步走过来拿过书,边塞进书包边下楼。
走出楼道的那一刻,我把手插进棉衣的口袋里,一拍脑门,忘记带饭钱了,又气喘吁吁折回去拿钱。
这一大早就开始失魂落魄,丢三落四,真不是个好兆头。
到了学校,直愣愣地走进了考场,呆坐着盯着桌子上的纹路很久,直到一个同学过来,她是我以前32班的同学。
“莫希?你是找我还是?”她弯腰问我。
“......”我静止了很长时间,像是一个思想退化的老年痴呆症患者,慢慢地反应着。
叮!进错了考场!
羞愧难当的是,这一层的考场都几乎算是倒数,我们班除了我和李芷柔在二楼,其余人都在一楼,那个昔日同窗惊奇地问我:“你上次考了多少名,怎么会分到二楼?”
“嘿嘿...我上次考得不好...”我敷衍地笑着,手上还一边紧急地收拾东西。
于是在考前十分钟寂静的走廊上,一个女生拎着拉链还敞开着的书包,中途从中掉下几支笔,一个利落的刹车俯身去拾,慌慌张张又跑进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教室。
我勉强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正正好写完语文试卷,画上作文的最后一个句号,等老师收上我的试卷,一把抓起书包就赶回家,想要中午早点睡一觉,下午可以清醒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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