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静谧的月光。
今晚的月光看起来格外温柔,似水般轻射到白色的窗帘上。
夜晚的加护病房很安静,除了制氧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只有微晕的灯光,还有阮白对慕少凌深情的凝视。
洁白壁灯灯光,将慕少凌的容颜一览无余。男人英挺的俊颜,似乎染上一层薄凉的风华。
他的唇有些干涸,都起了些微的干皮儿。
阮白拿起一块干净的湿毛巾,将毛巾浸到他的唇瓣上,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的唇。
这个男人向来喜欢将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抗,永远的想将暴风雨给他们母子遮挡到背后,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加的心疼。
其实,她是他的妻子,是与他一起共患难的妻子,有什么风雨是要一起抗的。
阮白想,等到从昏迷中醒过来,她一定要给他讲道理才行。
晕白色的灯光,笼罩着阮白忙碌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她,是哀伤的,但同时她又是坚定无疑的。
时间就像是流沙,一点一滴的在手指缝间溜走,看到依然昏厥不醒的男人,阮白疼的整颗心脏都碎了。
她拉过他未曾扎针的手,轻轻抚摸。
他的手掌硕大而宽厚,但偏偏手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干净的几近透明。
这个男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即便处于再怎样恶劣的环境中,他也必须得保证自己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了……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病房的时候,慕少凌依然没有从昏迷中醒来。
而睡饱了的张雅莉,则打着呵欠走入了加护病房。
当她看到慕少凌依然处于昏厥中的时候,眉头蹙的死紧,看阮白也分外不顺眼:“怎么回事,司曜不是说我儿子天亮就会醒过来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张雅莉向来咋咋呼呼习惯了,粗鲁的声音很大,并没有刻意的控制,静谧的病房瞬间变得吵闹。
阮白不由得皱眉,建议性的说道:“能不能麻烦您小点声音?昨晚少凌动手术动了那么长时间,他又没怎么进食,现在需要充分的休息,可以不要打扰他吗?”
张雅莉生气的瞪了阮白一眼,高傲的双手环胸道:“哟,我是少凌的母亲,我想跟我儿子说句话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克着我儿子,少凌他能接二连三的出事?人家老公出了什么事,自己媳妇有个强大的娘家,还能帮忙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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