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菲尔，菲尔他……”只说了几个字，佩珀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早在希瑟离开斯塔克集团之前，佩珀和寇森就已经开始约会了，之前在新墨西哥的那次重逢，菲尔还提起过。如今既然知道他躺在急救室里，加上刚才听到弗瑞说的那些，希瑟完全能够想象此时的密友心中是有多么的痛苦。

说起来，寇森也没少帮过她的忙。

看着不远处的弗瑞，希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他真的……”

一同在神盾局工作多年的同事此时被宣告死期将至，强硬如见惯风浪的尼克.弗瑞，也只能黯然的点了点头，淡声道：“也许，我当初就不该骗他们菲尔已经死了。”

怀中的佩珀哭的颤抖又无助，希瑟狠了狠心，轻轻推开她，坚定的开口道：“让急救室里面的人都出来吧，我，我会救活菲尔的。”

“希瑟……你……可是，可是里面也都不是普通的医生，你真的……”虽然佩珀后来也渐渐知道希瑟的医术并不简单，可是能够在神盾局特别机构工作的人，又有哪个是等闲之辈？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救活他。”握了握好友的手，希瑟口中虽然是在安抚身边的佩珀，一双祖母绿的双眸却定定的盯着弗瑞。

心中知晓些许内情的高大黑人看着苍白却一脸倔强的女孩，略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急诊室里的医护人员很快便被调离，一身黑的弗瑞亲自扶着希瑟走了进去，大门在他们身后重新关闭，只剩下茫然却又重新升起些许希望的佩珀，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中焦急等待着。

“医生！医生！快点！快看看她！再找几个人进去给寇森检查一下！”

当急诊室的大门再次被撞开时，出现在佩珀面前的，却是再不似往日淡定，不停焦急大声呼喊的弗瑞，和被他抱在怀中，早已经昏迷不醒的希瑟.斯托克。

脆弱的少女双手满是鲜血，软软垂下的左臂上，一道让佩珀心惊，手掌长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淋淋漓漓在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天呐！”不敢置信的佩珀掩唇惊呼，却无法想象急诊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冷冷清清的走廊中瞬间一片嘈杂，佩珀的耳边响起给寇森检查的医护人员欣喜的惊呼，可看着被众人簇拥急步狂奔的弗瑞，和地上越来越远的鲜红痕迹，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自己心中这份复杂的滋味，到底是劫后余生更多些，还是焦急痛苦更盛。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脸上还带着青紫的托尼.斯塔克，静静注视着那个躺在病床上，让自己苦寻良久的女孩。

“怎么不进去？”刚从菲尔病房走出来的佩珀，一眼就看见自家老板双手插在口袋，少见的深沉侧脸。

“不知道……我……”心里莫名的胆怯，连托尼自己也看不清楚，就更不知道该如何说给别人听，索性岔开了话题，“唔，寇森还好么？”

踱步停在男人身边，一起看向病房里的希瑟，佩珀庆幸的微笑道：“好多了，医生说，他下周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那很好。”嘴上说的轻松，可一动不动的视线，却暴露了托尼心中的那份沉重。

男人的心事佩珀又怎么会不懂，连她在庆幸菲尔的康复之余，也没少担心密友的病情。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佩珀再三思量后开口安慰道：“托尼，你也知道，医生说希瑟的身体进入了一种从没有见过的静止状态，就像，就像冬眠一样。也许，她只是需要休息恢复，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但是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当然，她当然会醒过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人的话，像是在回答身边的佩珀，但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生怕继续留在这里，心中的那份恐惧会彻底将自己吞噬，托尼不舍的最后深深看了眼苍白无意识的希瑟，像是要将她印在棕色的双眸中，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