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吗?”沈翎如同往常那般笑了,与在绛花楼的现出的虚伪笑容,一模一样,“你能站在这里,就有用。”
“他知道?”沈翌不相信越行锋会放任他乱来。
“我下药了。”沈翎供认不讳。
沈翌单膝一曲,蹲下看他:“爹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沈翎装作不屑:“难不成,他很感动?呵呵,我不需要。”
他话中言辞有力,沈翌叹道:“爹,他很感谢你,他本想一道来看你,但,多有不便。至于这份谢意,你需不需要,不是爹的事,是你的事。”
沈翎笑道:“当然是我的事,我娘死了以后,旦夕祸福,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沈翌道:“这次的事,本就不会连累太多人,只要族里有一人认罪,帝君就会放了众人。你该知道,帝君向来属意六殿下,发生今日之事,帝君自然也明白个中蹊跷,但他必须堵上悠悠众口。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回来了。六殿下他也因此免了禁足。”
沈翎冷笑:“这样不是很好么?免得夜长梦多。若想着依靠族里那些人,你觉得他们会认罪?呵,个个只懂得共富贵,至于共患难,他们不会认得这三个字。”
沈翌沉默片刻:“我今天只想来告诉你,你要等到最后。”这一句,轻得不能再轻,门外隐约斜过狱卒的影子,想必又是听不清。
“难道你可以?”沈翎有点惊诧。
“他们不愿死,难道就该你死?我和爹,不一样。”沈翌没有多言,转身出了牢门。
*
夜长梦多……沈翎多活一夜,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深谙“夜长梦多”的意思。
夏花开绽的那天,沈翎的十七岁生辰。斩刑,也在那一天。
从来没想过死,到这天来了,才觉得可怕。人死如灯灭,再一碗孟婆汤,什么都会忘掉。不会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家族责任心,不会记得刀起刀落的痛,自然也不会记得那个人。
沈翎想了想,之前两样都没什么大不了,但最后那一样,好像挺可惜的。
孝,还是愚孝?好像没那么重要。想到,就去做了。
时辰选得很好,天蒙亮的时候,百姓都未醒来,自是无人干丢菜叶那活,也无旁人围观。如果这是帝君的恩典,是谢他救了大崇之国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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