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见怪不怪,剔着手指,略瞥一眼:“逢场作戏和装熟这两样,可是他的强项。他在京城,就是这样混了十几年,当然熟络。”
听到这话,花冬青完全没法感到欣慰,这里是繁吹谷,不是京城酒肆,拿对付纨绔子弟的那一套来对付这些人,实在说不清这是好、还是坏。
越行锋发觉花冬青面色有异:“你好像不太高兴?”
花冬青摇头不止:“我的表弟,还真是一位奇人,我当真是服了。平时傻愣愣的,一到这种场面居然活了……唉。”
沈翎那头聊完,回到花冬青身边:“表姐,还满意吗?”
花冬青不知如何评价,牵着嘴角勉强笑着,示意他凑近:“实在太假了。”本想多提点评价几句,哪知又有一行人踏水而至。
沈翎对这几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面目可憎。
本以为画像上的那种欠揍感乃是画师所致,当真真切切瞧见了才知,那位画师的画工真是神乎其技,完全掌握到这家人的精髓。
顺便说一句,那位画师,正是花冬青。
花家不缺画师,花冬青之所以亲力亲为,全然出于对这家人的厌恶。
渝州白家,曾经的天下首富,后因子孙经营不当,身家逐渐缩水,今日所余家业不及当年半成。也不知这样的家族如何有资格参与商隐的寿宴。然有人说,当年的白家家主曾是商华挚友,故而其子孙后代才勉为其难以礼相待,留足三分情面。
家主白卓向来自视甚高,最看不起女子当家,往年没少对花冬青冷嘲热讽。今日得见传说中的花家少主一副文弱样,更是不放在眼里。
白卓将沈翎打量一通,冷笑道:“沈翎,敢问令尊身体可好?”
花冬青一听,立马火冒三丈,暗道这个花样作死的有事没事就找茬,分明知道沈翎已是花家之人,居然还有脸提起京城的那个沈家,当真是不把花家放在眼里。好在隐世一脉有其规矩,若他在外公然出卖沈翎,他一族人定然活不过五日。如今此处没有外人,他自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商禹眼见此事发生,念在沈翎年少谦和有礼,自然站在花家这边,刚想站出去为花家出头,却见花冬青身后走出一人。
越行锋看白卓的眼神是万分鄙夷,言辞又坦坦荡荡:“昭国公他老人家好得很,不用白家主挂心。反倒是我想问一句,令公子在风华楼欠下的那笔五万两赌债,打算何时偿还?如若还不起,那便按当初约定的,将风华楼拱手相让,如何?”
白卓脸色骤变,望着越行锋的狡黠笑目,不由瞠目:“难道、难道你是……”
越行锋截了他的话,温和道:“知道就好,给我闭紧你的嘴。”
仅仅一句话,白卓的嚣张气焰即随风而散,与商禹打了声招唿,乖乖随侍者入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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