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想笑一下,可是表情一动就脸疼,只好板着兄长的一张冷脸:“说了没事。他下去也好一会儿了,估计收拾收拾东西,就能去城北放烟火。”眼珠子四处转转,“你看,大家都在山头等着,你要是送我回去,他们怎么办?少主是个重色之人,他们会怎么想?”
“不仅好色,而且还是个断袖。”越行锋直接认了,顺道在沈翎鼻梁上一勾,“他们早就知道,想也想过了,所以无妨再想一次。”
“真看得开。”沈翎回了一句,发觉此刻不止是冷,更是困。的确,想睡了。
看着某人的眼皮一分一分耷拉下来,越行锋再度苦口婆心:“困了就回去睡。”
沈翎受不了他的唠叨,突然大喝一声:“再废话,我揍你!”
山间的夜,真的很静,尽管寒风唿啸,还是很静。
这句威胁南越少主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刹那间,几十双眼睛齐齐盯住沈翎。
目测气氛不对,越行锋摆手命众人回身过去,之后再肆无忌惮地搂紧自家夫人。
不知城中那人是死是活,且算是活着,放置那些烟花也得有一段时间,少说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沈翎可有的等了。
夜里只会越来越冷,越行锋搂着沈翎于心不忍,不得不想些法子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在山上睡了。这种天气,睡了比没睡更糟。
越行锋将沈翎的脸颊捂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过去:“还真是头一次在山上过年,儿时与父亲一同在宫中欣赏歌舞、放烟火,然后左边听着父亲和大臣各种扯国事,右边听着后宫嫔妃各种攀比扯家常,十分无趣。后来国破,独自一人四处漂泊,倒是有趣许多。”
鲜少听他提起过去,尤其是尚为南越王子,身在朱雀宫的事。方才他在耳边一说,沈翎瞬间精神抖擞,连同身体也暖了几分。
说实在的,沈翎听过之后,感到心虚。越行锋再怎么觉得无趣,还是乖乖坐在那里听着,而他自己呢……沈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发觉越行锋看着自己,沈翎喃喃道:“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唉,娘在的时候还好,娘一走,我就没一个除夕是在家里过的,成天与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说是逍遥自在,实际上是这样才有人陪着聊天。若是在家里,哥哥总是被云氏拉着给这个敬酒、那个敬酒,哪里有空理我?说真的,你挺好的。”
越行锋低头吻他,柔声道:“从今往后,你与我花天酒地便是,来个真真正正的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沈翎摆摆手:“算了吧,我可喝不过你,到时候,我会吃亏。”
越行锋呵呵道:“吃亏?你该吃的亏,不都吃过了?还有没吃过的?”
沈翎听着,只觉无言以对,许久才挑了个事问话:“你离开南越之后,不是被十知阁的那群老头追着么?哪里还能逍遥自在,难不成一直没被抓过?”
听他这么一问,越行锋还真那么仔细一想,盯着手指算起来:“我也就这两三年没被抓着,之前被抓得可惨。不过,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久而久之,他们就拿我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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