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
为了使自己的话听上去郑重其事,他握着顾欢的手,似乎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只要你不那么难受,想做什么都行...我不是多么小心眼的人,我并不在意你的过去,只是我实在不放心唐笑年,只要唐笑年离开江州,我便不再关着你...”
这话说的,将装疼的顾欢,愣生生地气得小腹作痛。
见顾欢的脸又惨白一度,陆砚生轻轻揉着。青屏端着热水进来,见状低头噤声,放下热水,默默替换了汤婆子里面的温水,其余热水倒进茶盏,放置床旁小案上。
在青屏退出去之前,顾欢心血来潮道,“我听说,青屏自小便跟着你,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你家里人也有将她许配给你的意思,青屏是个贤良淑德的小家碧玉,做你的屋内人,也不算折辱你。”
青屏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砚生,目光内带着畏惧,夹杂了些希翼,这些尽数被顾欢收入眼底。
“青屏,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陆砚生转而看青屏,道,“青屏,府里有没有你觉得看上的人,我替你做主。”
顾欢和青屏俱是一愣,青屏铁青着脸摇头,接着胡乱找了个由头便出去了。顾欢憋着笑,直到青屏出去后,才揪着陆砚生的衣襟,趴在他胸前哈哈大笑。
拍拍胸前这颗颤抖地不能自己的头颅,陆砚生认真道,“我同你不一样,没有厚颜无耻的前任纠缠不舍,没有复杂的感情牵涉,更没有什么知己横插一腿,要来抢走别人的人。”
顾欢:“......”
谢谢,有被内涵到。
***
上午雪兰夫人前脚走,谁知下午,本家大夫人派的金玉嬷嬷便上门来。知道这位嬷嬷来时,陆砚生眉头微皱,顾欢好奇道:“是什么难缠的人么?”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聒噪。”
顾欢唔了一声,聒噪便聒噪些,总之又聒噪不上她面前。
可是当那位嬷嬷叉开陆砚生,横眉坐到她面前时,顾欢笑不出来了。
听陆砚生说,这位嬷嬷,是大夫人面前的红人,本家一半的家事,几乎都是由她一个人操办,单单是她身上这个派头,便能瞧出来她在本家的地位。
她穿着一袭宝兰天香绢和日落缂毛圆领袍,内衬一件铅色肉入针天水碧子裙,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拿坡里黄网绣平毯子裙,来时还披着浅青补画绣拽花工大氅,耳缀抛光黄独玉耳钉,手上戴着冲压澎湖文石指甲扣,腰间系着铬红双环四合如意丝绦,轻挂着扣合如意堆绣香袋。
连陆砚生的母亲雪兰夫人,她身边的云枝嬷嬷,都没有这般贵气。
金玉嬷嬷横眉一怒眼,顾欢便乖巧起来,看顾欢这副模样,她眉目稍有缓和,“长安那边已然摆平了落州知府二公子的事情,既然少主非你不可,本家也不能强将你处置掉...”
一听这“处置”二字,顾欢心提到嗓子眼,小声道:“我肚子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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