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裴叶脑洞再大也无法将安妲香与那位联系起来。
二者的交集仅限于同一个屋子住了两天吧?
“当然跟她有关系,她的本体是聚魂神木。不知情的外人常常误以为她是妖族,例如那些兽人。她陨落场面于此,本体根系扎根兽人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无意间也为兽人提供了极大便利和庇护。兽人世界的生灵久而久之将其奉为信仰的神祇,其中以植物类兽人最为虔诚。”
这些兽人的信仰在冥冥中获得了回应。
谈苏继续道:“因为她的庇护,那时的兽人世界与现在不太一样。兽人有较为完善的社会制度,也不是以部落形式散居大陆各处,生活物资来源也不局限于狩猎,跟你我所知的古代农耕社会类似。诞生下来就是人类形态,成年觉醒血脉后化成兽形,顺序跟现在完全相反。”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五殿下不再提供庇护?”说完裴叶又摇了摇头。虽然她跟五殿下接触不多,但根据她对谈苏这一脉的了解,没有特殊理由不会轻易放下责任。
“的确如此,但事出有因。”
“什么原因?”
谈苏娓娓道来:“我之前说过,她是陨落长眠于此的,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只是本体没有彻底销毁才能以目前的形态弥留人世,连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不过枯木亦有逢春、焕发新生之时,最初一批兽人的祈愿和强烈心愿多少让她恢复了点儿元气。”
于是利用遍布大陆各处的根系作为耳目,帮助这些兽人找到适合生存的地方,
兽人作为报答,供奉更多的贡品,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欢聚一处、载歌载舞,欢庆一年丰收,祭神舞也是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向神展示自己的忠心、虔诚与热爱。
一开始一切都是单纯的。
只是兽人也有属于“人”的一面。
渐渐的,胃口越来越大,索取越来越多。
但他们的信仰和虔诚却越发流于表面,停在口头而不是发自内心,兽人的给予和他们索取不成比,五殿下渐渐心有余力不足。再加上妖族烂摊子又不是她的本份,慢慢回应就少了。
兽人们开始慌了。
他们没有反省自身反而开始内乱甩锅。
因为这位“神”的形态更像植物类兽人,于是所有植物类兽人都认为这位“神”是他们的——一致认定是这些残忍嗜血的动物类兽人不对,他们根本就是异端,是不该存在的!
动物类兽人的观念恰恰相反。
他们也早看这些植物类兽人很不爽了,明明没什么本事,狩猎还总拖后腿,行为懒散(恢复原形喜欢扎根原地懒得动弹),神肯定是因为这个生气,居然还有脸甩锅给他们?
凑表要脸!!!
两派兽人势力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演变成大规模又旷日持久的征伐倾轧。
打出火气打上头的他们哪里还管得上那位“神”啊。
总之呢,当五殿下难得苏醒一回,兽人世界的植物类兽人已经死得不剩几个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
淦!
裴叶嘴角抽了抽。
“植物类兽人战斗力这么拉跨吗?”
她记得妖族中那些花花草草成精的也挺能打。
反正前前世妖皇小时候就手欠,扒花拔草没少干,也没少被撵得上天入地。
谈苏道:“受制于天性和生活习惯,战斗力说拉跨还是挺拉跨的。”
裴叶:“”
好吧,兽人世界的兽人也不是血脉纯粹的妖族,不一样也正常。
“兽人世界这两类兽人,好比阴与阳,看似生活习性截然不同无法相容,实则互补互助互利,缺一不可。植物类兽人的气息大多具有宁神清明的效果,能压制兽人血肉之中嗜血野性的一面。现在缺了一方,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再加上银椤树的推波助澜,阴阳失衡之下,演变到如今模样也不稀奇。”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香香跟五殿下有什么牵扯”裴叶托腮。
谈苏轻敲她额头,笑道:“我这不是正要说么?安妲香这具身体是当年植物类兽人灭亡前夕,孤注一掷将一名族人作为祭祀的活祭贡品,强行供奉给了老五。所以,准确来说安妲香不是什么‘兽人’了,具体来说算是老五的人,不归妖皇管辖,你当然看不出来她底细。”
“啧,这么多年这具身体还没死?”
从谈苏这番话来看,这都是几百上千年之前的老黄历了吧?
安妲香这具身体能活这么久?
谈苏道:“聚魂神木不止能聚魂凝神那么简单,甚至能起死人肉白骨、与天争命。安妲香这具身体被活祭就死了,只是靠着老五的根系才没有腐烂,始终鲜活如初。安妲香穿越让这具身体有了魂魄。她以为自己是身穿,其实只是这具身体根据她的心愿化形而成的。”
与天争命?
裴叶怔了怔,抬手摸了下脖子上挂着的黑木坠子。
“难怪,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难解释香香对其他兽人的吸引力了。”
说完她先顿了顿。
“不过香香既然是独苗,她要是没有繁衍后嗣的意思”
植物类兽人还是得全军覆没啊。
裴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方向。
不该据着安妲香搜集扑克牌后宫,而是鼓励她当海王,处处留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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