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雨凝实的中度声线与阳光笑容相得益彰，温柔却不虚浮，闭上眼听他说话就跟身体栽进羽绒被一样，四面八方的轻软绒毛偏有种结实无比的支撑感，人被团团围护在中央，既暖和又踏实。

楚亦航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垂下眼眸，眼睛盯紧手中的咖啡杯，神情无比专注，实则内心充满懊恼，明明是他主动约谈店主，结果正经事没说几句，自己不知为何走神儿了……

“咳咳……”楚亦航强压窘迫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咖啡浅啜一口，指腹摩挲着杯壁道，“我想请叶先生帮忙设计一套首饰。”

“一套？”生意上门，委托人还是价值五十万金币和一颗星际原石的楚亦航，叶雨正愁两人没机会搭线，高兴都来不及，当然不会拒绝。

“耳环，项链，手链。”楚亦航略一思索。

“谁用？”

“我的母亲。”楚亦航按要求给叶雨看了几张照片，并耐心地对一系列听起来跟做首饰没关系的问题做出回答。

随后他们就色系和材质交换了各人意见，多数时间叶雨说，楚亦航听，偶尔cha上几句，短短半小时交谈，两人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

楚亦航就是珠宝店老板，店铺规模不大数量不多，好歹也算小有名气，签约合作的设计师绝对不少，可他偏偏舍近求远，委托一个踏足珠宝行不足五天的年轻店主为母亲制作首饰，说没有目的，楚亦航自己都不信。

别看他发问次数不多，但凡开口，话里必然带有难以察觉的小陷阱，敏锐如叶雨马上嗅出异样，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儿不满甚至跳起来质问，而是凭借知识储备和设计经验从容应对，语气始终不急不缓。

楚亦航手腕精明，不是刻意刁难人的性格，他的问题看似陷阱重重，其实没有恶意，反而带着试探和考校意味。

莫非楚亦航跟我心有灵犀？

叶雨心头一动，隐约感到原石任务或许不用自己绞尽脑汁拉关系，只要踏踏实实把这单定制做成做好，他跟楚亦航之间自然进入全新阶段。

五天后，楚亦航掐准时间找叶雨取首饰，地点还是那个咖啡厅。

叶雨先到一步，挑了个显眼易找的位置坐好，侧头望向窗外。

阴了一早上的天儿，终于在中午时分下起缠绵细雨，不大会儿地就淋湿了，叶雨的思绪正混在雨雾中徜徉漂荡，咖啡厅的门“叮铃”一响，犹自带着凉飕飕水气的楚亦航坐到对面位置，发梢和肩膀有明显浸湿痕迹，他却浑然不觉，直奔主题。

事情果如叶雨所预料，楚亦航对首饰颇为满意，先毫不吝啬地称赞了他的设计和做工，然后划账付款，转脸就对叶雨发出合作邀请。

叶雨笑了，他没有马上答应，缓慢地眨了下眼，斟酌片刻反问道：“楚先生是做大生意的，愿意加入sailing的设计师排成长队绕商业区三圈不止，我就个没名气的新人，店里一天也卖不了几样东西，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叶先生似乎并不意外？”楚亦航不答反问。

明明知道原因，偏还要故意发问，一向阳光的笑容里终于露出些许无奈：“楚先生的试探不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