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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血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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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很疲惫的大夫。

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抓住大夫的手:“人怎么样?人怎么样?”

那大夫见我情绪激动,于是叹息一声:“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如同五雷轰顶。

觉得我的世界都毁灭了。

温绍年死了?

他死了么?

他死了么!

我想哭,可我发现,我似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哎,节哀顺变吧,那位女士受伤太重,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大夫接着说。

我的世界,本已经一片死寂。

忽然间,听到了天籁之音!

女士?

死的那个是个女人?

小芹么?

还是谁?

不管是谁,但肯定不是温绍年!

我几乎抱住了那个医生:“大夫!女的?你说女的?死的那个是女的?”

大夫被我这一惊一乍,仿佛癫狂一样的表现弄得愣了。

他说:“是女的啊,致命伤小腹中刀,那你问的是谁?”

肯定是小芹了。

“男的!一个肩膀上中了一刀,身上还有很多伤的男人!”我急忙道。

“奥,那个已经脱离危险了,被送到病房了。”

大夫说完,不再和我废话,径直走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深深鞠躬。

谢谢你们救了温绍年。

也救了我!

……

病房门口。

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口,我看到了温绍年。

他的身上绑了很多的绑带,像是一个木乃伊。

我推门想要进去,但是边上一个值班的护士却是问我:“不好意思,你是谁?病房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我不是外人,我是他老婆。”

我随口就撒了一个谎。

只是这个谎言,我说的太自然,仿佛这是一个事实,一个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会改变的,铁一般的事实。

不但可以轻易骗了别人,还几乎骗了我自己。

让我恍惚之间觉得,我真是温绍年的老婆。

也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说,但总是不敢说出口的心里话吧。

……

护士相信了我,让我推门进去。

我坐在温绍年的边上。

看着熟睡中的他,安静得像是一个孩子。

他的睫毛很长。

他本来皮肤很白,此时更加苍白。

他真的很帅,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我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忽然,我看到温绍年在睡梦中,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要!”

“不要!”

“欢喜快跑!”

“快跑!”

他忽然无意识地喊了起来。

手也在乱动了起来。

温绍年的手背上,同样有针头,正在输液。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手上的针头,却不想温绍年再受哪怕一点点的痛苦。

于是我急忙抓住了温绍年没有输液的另外一只手:“没事了!”

“没事了!”

“我在这里,我是欢喜,我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现在的温绍年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话。

但他又平静了下来。

他的眉头舒展了。

他不再乱喊乱叫。

他的呼吸均匀了起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继续握着他的手。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想看到一个地老天荒。

我之前就知道,温绍年是喜欢我的。

只是我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欢?

可之前,他能为了我不要命地奋不顾身,那应该是很喜欢吧?

这就是爱情么?

我曾经以为世界上并不存在的东西?

看着他的脸。

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我悄悄地探过身,我的唇距离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我终于在他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只碰了一下,我就觉得浑身像是过电一样。

颤栗。

颤抖。

幸福。

羞涩。

激动。

像做了亏心事。

像捡了钱。

我从来不想装纯洁,我也不纯洁。

我有过与男人的经验。

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比如吻,这当然不是我的初吻。

可我刚才不过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温绍年的唇,却让我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在这个吻之前,与那些男人的接触,都是无意义的,无价值的,都是垃圾,都是负面的情绪。

在这个吻之后,它代表着爱情,代表着心动,代表着美好。

我脸红了。

我知道我脸红了。

我低着头,忽然不敢再看温绍年的眼睛了。

虽然他没有醒。

可是我怕他要是笑我怎么办?

……

“姑娘,一看你和你老公的感情就很好。”

之前那个护士走了进来。

见我还坐在床边傻傻的,于是打趣道。

我其实不是一个多话的女人。

更不喜欢和陌生人攀谈。

可现在,我却很愿意和这个护士多说几句。

就因为,她以为,我是温绍年的老婆。

“嗯,他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

我很骄傲地说。

甚至是在故意秀恩爱。

之前,看到关震与朱丹秀恩爱的时候,我曾经觉得很肉麻。

我想如果我就算是谈了恋爱,我也不会到处去秀恩爱。

那样太俗了。

可现在,我觉得秀恩爱是一件很上瘾的事情。

让我居然乐此不疲。

“是啊?我听说了,这个温绍年虽然没有致命伤,但身上也被伤了十几处,其实也是很危险的。哎,原来是为了保护老婆受伤的?这样才是真正的男人呢!值得女人托付一辈子!何况他还这么帅?”

这个护士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

于是一边收拾病房,一边和我说话。

我听着,心中荡漾起来的,都是柔情。

我注意到温绍年的脸上,脖子上,还有很多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于是我站起了身,告诉护士好好照顾温绍年,然后我出去买条干净的毛巾回来。

护士答应了,我出了门。

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个小超市。

我走了进去。

我买了毛巾,买了肥皂。

超市门口的音箱里面。

此时还放着一首歌。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这歌真好听,一如我的心情。

只是我还惦记着病房里的温绍年。

于是我就拎着东西,快速往回走。

医院门口的路,人多车多,很是拥挤。

当我刚要走过路口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忽然聚集起了一群人,在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做什么。

同时还听到有人在议论。

“怎么了?”

“好像是有人被车撞了。”

“啊?严重不严重啊?”

“不知道,反正那人正在地上滚呢。”

“呵呵,演戏呢,假的,是在碰瓷!这已经是一周之内,那小子第三次装着被撞了,见谁车慢,就往人车前一躺,不给钱不让过,那就是一个无赖。”

“啊?无赖啊?也是,一看那歪脑袋、瞎眼睛的样子,就不是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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