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师傅的个人信息呢,我查了一下,这位吕师傅只是挂靠在我们公司旗下,每个月缴纳一定的管理费,但并不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我们无法给你提供。”女人礼貌地和我说。
不知道?
骗鬼呢!
不管这个吕三是你们公司的正式员工,还只是挂靠的。
你们会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那是不是他每个月不交管理费了,你们也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啊?
不告诉我,应该是怕麻烦吧。
但你们不麻烦。
麻烦的就是我!
于是我说:“是么?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就只能选择登报寻找了,好在我就是报社的,做这个也方便。我也得写一篇文章帮广大市民问问,你们这种只负责收钱,不负责管理,纵容自己司机贪墨乘客财物的公司,到底是怎么管理的!”
我开始装腔作势。
冒充报社的记者。
因为我知道,对方肯定会在意的。
现在社会上的情况就是这样。
出了什么事,你不管,我不管。
找有关部门也不管。
像是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但是一旦把事情放到了网上,报纸上,电视上,就都来管了。
所以事情的解决不解决,根本就不是你有没有道理。
而是看你会不会闹!
你的声音够不够大!
能不能被人们听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
好人窝囊被欺负。
想要过得潇洒,就不能太循规蹈矩!
因为有的人就是很贱。
你好好和他说话,他觉得你好欺负。
恨不得在你头上踩上一脚。
但是当你变得犀利,甚至是冷酷的时候。
咄咄逼人。
颐指气使。
蛮不讲理。
胡搅蛮缠。
他就怂了。
开始对你笑脸相迎。
奴颜婢膝。
摇尾乞怜。
就像是一个哈巴狗。
牵着不走、倒着倒退。
在我们农村,管这种人叫皮子紧,欠抽的货。
再直白一点,叫做贱种!
……
果然!
电话对面那个人马上就变了态度。
“啊?记者?你是记者?”那人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怎么?你不信?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记者证啊?算了吧,这样太麻烦了,等明天你看到报纸,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我要的,就是这个气势。
就是这个劲!
我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会打回来的。
还是果然。
20分钟后。
电话又打来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来就自报家门:“我是出租车公司的张经理,不好意思啊,刚才接电话的是一个临时工,才来的,什么都不懂,我已经训斥她了!我们公司对员工的管理一向是很严格的,不管是正式的,还是挂靠的,都是认真负责、一视同仁……”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堆。
总之就是在说,他们公司是很正规的。
不存在管理漏洞。
我心知肚明。
肯定是之前接电话的那个女人见我态度尖锐,又是记者,她无法做主,就报告给了领导。
然后领导这是来善后了。
什么临时工?
还是骗鬼呢!
之前不想告诉我,不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司机不规矩,影响他们公司形象罢了。
现在改变了态度,自然是怕事情闹大了。
但我也没说破。
我是来打听消息的,没耐心管他们公司的管理到底正规不正规。
于是我也放缓了语气:“是啊,既然是临时工,那我就不追究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吕师傅的电话和家庭地址了么?我的包里有很重要的材料。”
张经理忙说:“好好,那吕师傅的电话是……地址是……记者女士,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派人联系这位吕师傅,让他亲自给您送去?再当面赔礼道歉?”
当然不好!
那样不就是露馅了?
于是我拒绝道:“不必了,我着急写稿子,你们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这位张经理刚才说派人联系,只是客气话。
他心里面肯定巴不得我赶紧把包找回来,别找他们的麻烦。
“行,那就辛苦记者女士了,那这事就不要写什么报道了?”他说。
“恩,既然解决了就可以了。但我不只是以一个记者的身份,还是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提醒,像是这样总是不归还乘客失物的司机,一定要严肃处理,要不然总是要给公司抹黑的。”
“是是,我们一定多批评教育,加强职工职业道德培养,杜绝这种害群之马。也请媒体朋友们多监督,多提宝贵意见。”
“张经理客气了。”
“哪里哪里。”
我和张经理假模假样地客气了几句,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是骗人吗?
是的。
但又不是。
因为我又没说,我到底是哪个报社的记者,你们去哪找我呢?
我也没觉得,自己是冤枉了那个吕三。
因为之前旅店的老板娘已经说了,这个吕三总是不归还乘客落的东西。
所以我后面补充的话,就是希望出租车公司可以开除这个吕三。
让我出气。
巡捕治不了你,公司还管不了你么?
……
我又打了一个车,往吕三的家赶去。
他家住在城郊,是一片连绵在一起的平房区。
看建筑的格局,与我在省城租住的城中村很类似。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店铺和外来人员,显得很是安静。
因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家家户户都已经吃完了晚饭。
从很多家的窗户里,映射出了橘黄色的灯光。
还传出了电视机的声音。
我找到了吕三的家。
是一个有三间瓦房的小院。
他的那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门口。
让我更确定了是这里没错了。
门是虚掩的。
没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屋亮着灯。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
吕三正端着一盆洗脚水,很狗腿地要给老婆洗脚呢。
她老婆身材不高,有些胖,烫着黄色的波浪发。
吕三把老婆的脚刚塞进了洗脚盆。
“桄榔”一声,她老婆一脚把盆踹翻了。
“这么烫!想烫死老娘啊!”
就在这时候,我推门走了进去。
这对夫妻都扭头看我。
吕三那胖老婆一皱眉,显然是不认识我。
“你谁啊?怎么进门都不敲门的?”
吕三则是显得很惊慌。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谁告诉你我们家地址的!”
他的话听到老婆的心中。
顿时就起了疑心。
以为我和吕三有不正当的关系。
那女人撒起泼来,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洗脚盆。
冲着吕三就没头没脸地砸了下来。
“好啊,你个吕三!你个天杀的,居然敢在外面撩骚了?还把不要脸的女人给我领到家门了?今天我不得打死你!”
吕三抱着脑袋,满屋子乱跑。
一边跑一边辩解:“老婆,冤枉啊,这个女人不是我的相好,是来找麻烦的啊!”
她老婆这才住手。
光着脚站在屋子中间。
“说什么麻烦!”
吕三揉着被打的胳膊,看着我:“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已经领你去了!你自己抓不到齐宝,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
要不是你我能被骗?
我看着吕三:“除了那个酒吧,齐宝还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吕三苦着脸。
“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啊!”
吕三老婆在一边问:“你们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真问不出什么了。
但就这么放过吕三实在是恨意难平。
“行,那我被骗的损失,你是不是也有责任?我不要你赔我5万,你把坑我的好处费给我,我就走!”
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吕三自己说了。
他每给那个齐宝送去一个受骗者,都会拿到2000元的好处费。
这钱应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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