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太精彩了!”
“真是一场盛大的演出啊!”
“实力派!演技派!影帝啊!”
“大家能免费看到这样的表演,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大家都别愣着了?一起鼓掌吧!”
我的话,让金矬子有些发愣。
现场的人也有些发愣。
因为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认识我。
不知道我是什么来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兰的朋友,今天来参加婚礼的,没想到,目睹了一场这么精彩的表演。”
我一边说,一边指向了金矬子。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我想大家比我更清楚,你们能相信他真的改头换面了么?真的痛改前非了么?”我问大家。
这些人大多都摇头。
“是啊,你们不信,我也不信。因为狗改不了吃屎,或者说,可能狗都不吃屎了,他还在吃!”
听到我这么说,金矬子怒了:“你这个丫头,怎么出口伤人呢?”
我笑了。
冷笑。
“出口伤人?是啊,我是出口伤了,但伤的不是人,而是伤了狗,骂你是狗,都是对狗的侮辱!”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下金兰义父。
“伯父,我是一个小辈,也是外人,按理来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余地,但我想说几句话可以么?我能代表您的态度么?”
金兰义父点头:“阿喜,你太客气了,你是金兰的好姐妹,那和我的女儿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都是自己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你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我知道金兰义父说的是心里话。
这段时间相处,金兰义父确实很喜欢我,也很感激我。
感激我把金兰从传肖窝点给解救了出来。
感谢我促成了金兰与于同力的破镜重圆。
他还夸了我好几次。
说我虽然是一个女孩,但有智慧,有勇气,有担当。
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比他还有魄力。
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因为这份支持与信任,所以我才会站出来。
然后我又看向了这个金矬子。
“刚才你在这里又哭又闹,就差要抹脖子上吊了,你不就是想赎罪么?想要求得我伯父的原谅么?那好,我答应你,我们原谅你了,你走吧。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伯父说了,我可以代表他的态度。”
金矬子没想到我上来就原谅他。
有些意外。
但他不肯走:“那这合同的事……”
我接过来那份合同。
看也不看。
二话不说。
直接撕了一个粉碎。
“原谅可以,但和你合作没戏,我们不答应。”
见我把合同给撕了。
这个金矬子是真急了。
像是我毁了他的心头肉一样。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1500万啊!”
我呵呵一笑,把手里的碎纸片扔在了地上。
“对啊,这可是1500万啊,我们不要了,就是这么牛,就是这么霸气。”
“这钱我必须给!”金矬子坚持。
我继续呵呵。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作为一个骗子,之前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想要从别人的身上骗钱么?怎么现在居然还主动给别人送钱了?死皮赖脸的,人家不要,你还不答应?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奇怪么?”
然后我看向了众人。
“你们也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太反常了么?好像是哭着喊着非要把那块地弄到手一样,为此不惜掏出1500万,大家说这是为什么?就算是他要当个好人,但这改变得也太明显了是不是?”
场内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也都觉得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个金矬子确实变得也太快了。
我继续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啊,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你说是什么原因呢?”
我问金矬子。
金矬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哪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来赎罪的!”
“呵呵,那我都已经说了,我们已经原谅你了,你又为什么还得不依不饶地不肯走呢?”我声音大了起来。
“因为……因为……”金矬子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了。
“让我来告诉你吧,也告诉大家,因为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赎罪,你的目的就是想弄回那块地!因为那块地你有利可图!那块地的利益不只是1500万!所以你才如此的枉费心机!”我一语道破。
金矬子脸色大变。
急忙否认:“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有利可图!我听不懂!”
我呵呵一笑:“听不懂么?其实之前我也不懂,不懂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但我会猜,我猜是不是那块地有什么变化了?从无人问津到受人追捧了?从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到香饽饽了?所以我刚才就问了朝辉,问了你们家的地到底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我看向了金兰义父。
“伯父,你们家的地和仓库,就在奥粥墨港以北150公里是吧?”
金兰义父点头:“是的,就是那里。”
我也点点头:“那么朝辉和我说的就一点都没错了,于是刚才在这个金矬子拼命表演的时候,我就上网,搜索了一下墨港当地的新闻。终于被我看出了猫腻。上个月,墨港市议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要从墨港口到市中心,建设一条轻轨!中间规划了好几个站点,其中有一站,就在那块地上!也就是说,等轻轨工程一开工,那块地肯定升值!不论是自己留在手里,还是卖出去,都是成倍的利润对不对?现在你拿1500万人民币买回去,你什么都不干,转手一卖,可能就是1500万美元了对不对!你还真是够鸡贼的啊,为了能把这块地骗回去,你不但愿意签合同,还愿意去公证,甚至还编造出了一个什么海外亲戚分你财产?真是煞费苦心。当然,我相信这次,你把地转手卖了之后,你会还那1500万人民币,但因为你能挣得更多!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啊?”
金矬子傻眼了。
他没想到。
他一直藏在心里面的秘密。
以为能瞒过天下人的谎言。
就这么直白的,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说了出来。
晾了他的所有底牌。
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之前所有的表演,都成了笑话。
所有的算计,都成了徒劳。
他不甘心。
要垂死挣扎,想要负隅顽抗。
他故意笑了好几声。
想用这种笑声来证明自己的底气。
来证明我的话是多么的无稽之谈。
可惜,他的笑声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干涩。
那么的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轻轨,什么设站的,我完全不懂。”
“行,你懂不懂都不要紧,我们懂就行了。因为现在这事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微笑着看向了金兰义父:“伯父,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你的那块地,终于不用烂在手里了。所以你真得感谢你的这位老朋友,要不是他大公无私,让你过去买地,后来又把这块地全都留给了伯父你,现在我们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我这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在金矬子的身上扎了一下。
金兰义父显得老怀安慰:“是啊,阿喜,多亏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我本以为那块地永远就那么搁置下去了。”
然后金兰义父又看了一眼金矬子:“老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还是一个专门坑朋友的人。其实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轻轨的事情,但为什么我还会拒绝你?因为我对你现在有一个基本的认知,那就是,你极力怂恿别人去干的事,一定不是好事!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损人利己的人!”
金兰义父的话,等于又在金矬子的身上,扎了一刀。
我微笑着劝解:“伯父,你也不用生气,其实仔细想来,这个金矬子也是蛮惨的。他费尽心思地骗钱去炒房地产,结果他自己要炒的地皮赔的血本无归,但是被他当成垃圾一样丢给你的地皮,却升值了,想必他现在心里面一定懊恼地想自杀吧?”
我这话哪里是劝解?
简直就是在金矬子的伤口上撒盐啊。
又是狠狠的一刀。
刺激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金兰义父点点头:“是啊,这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老金,现在话都说清楚了,我这人是比较老实,但我还没有完全傻掉。你走吧,不要等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图穷匕见了。
金兰义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金矬子再不承认自己的心机。
那就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而是自己真是个大傻子了。
他双眼通红,像是输光了家产的赌徒一样。
忽然间大吼了起来:“是!对!你们说得对!我是一个大笑话,我丢了西瓜捡芝麻!我白白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自己把自己坑了!我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但结果最傻的那个人是我!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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