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这时候才听到温绍年说,严闯是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面,由母亲一手带大的。
而严闯的家庭虽然算不上贫寒,但是和陈丹家比,却是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在酒席开始之前,我听到有的宾客,就话里话外地嘲讽。
说严闯娶陈丹,那是攀高枝了。
是癞蛤蟆终于吃上了天鹅肉。
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宾客,应该是陈丹的表姐表妹、同学闺蜜。
还揶揄地说,这个严闯,就是一个凤凰男啊。
那话中的嘲讽意味,那浓得化不开的城里人优越感,让身为同一桌的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而更让我不爽的是。
这些女人,居然开始打了温绍年的主意。
有人认出了温绍年是电视台的记者。
非得说自己是温绍年的粉丝。
有的人恬不知耻地拉关系、套近乎。
还有的,则是提出来要和温绍年互相留联系方式了。
特别是之前那个看着最高傲的,一提到外地人,那嘴巴撇的差点到后脑勺的女人,据说是陈丹的二表姐。
居然跑过来要和我换座位?
他要坐到温绍年的边上?
靠,你真是得陇望蜀、得寸进尺啊。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把我的座位让给你?可以啊,我没意见。”
二表姐显得很开心:“那你赶紧去那边吧,我有正事要和温记者谈。温记者,你是陈丹的同学,那咱们就都不是外人了。我吧,从小特别爱表演,当初差点考上电影学院呢。你能给我讲讲电视台的事情么?我特爱听……唉,你不是说让座么?怎么不动了?”
二表姐皱眉看着我。
我继续在脸上摆出了和煦的笑容:“我没意见,但是他有意见啊,他不让我走。”
说着,我用手一指温绍年。
二表姐的脸一黑。
然后很不情愿地看向了温绍年:“你们是一起的?”
温绍年当然会站在我这一边了。
于是点头:“是,我们是一起来的。”
被当众下不来台的二表姐很尴尬。
她不会冲着温绍年摆脸色。
却冲我鼻子哼了一声。
“德行!”
然后,一扭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过了一会儿,二表姐忽然看向了我。
“这位女士,你是哪边的朋友啊?”
我当然看得出,这是在故意找茬呢。
于是我回答:“我是严闯的朋友。”
“呵呵,所以其实你也是外地的是吧?”
在说到“外地”的时候,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显得阴阳怪气。
我点头承认:“是啊,我是外地人啊。”
二表姐故意很夸张地道:“呵呵,我就知道,是不是本地人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这身上的气场就不一样。”
说着不再理我。
而是和边上的一个女人嘀嘀咕咕。
但声音恰好能被附近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只听二表姐道:“哎芝姐你听我说,这些外地人最讨厌了,又土气,又没素质。削尖了脑袋往城市里面钻,搞得人满为患,我们连坐个地铁都没地方,真是想想就火大呢。你说这些人待在自己的穷乡僻壤不好么?非得来省城凑什么热闹?真是一点都不识趣。”
这是明摆着指桑骂槐了。
二表姐边上,那个叫芝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闻言不由得点头:“是啊,所以你说陈丹图什么啊?放着省城本地这么多的好男人不找,非得找一个外地的男人嫁了?我看早晚得离婚。”
二表姐附和:“对啊,离婚那是一定的。我有一个观点,宁可找我们本地二婚的,都不找外地那些初婚的。那些小地方来的人,没钱还爱显摆,最可笑的就是总是学我们穿什么名牌。但是你知道一句话么?叫做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呵呵呵呵。”
说到这里,二表姐捂着嘴偷笑。
……
平时我是不爱打扮的。
但今天来参加婚礼,自然要正式一点。
因为陈丹也算是我半个情敌了。
我不想在她的婚礼上显得太平凡。
所以我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洋装小外套。
是正品,不是高仿的。
不算多贵,也不便宜。
赶上打折促销,花了我1800块钱买的。
现在成了被二表姐取笑的对象。
那个芝姐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像是鸭子一样,“嘎嘎”了一阵后。
又神神秘秘地告诉二表姐。
“这里人多眼杂的,得注意点自己的包啊,要不然被人顺手牵羊了,那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像是说相声一样。
对我讽刺挖苦。
温绍年听不下去了。
想开口和那两个女人理论。
但我却在桌子底下,用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用力一拽。
制止了温绍年的举动。
和两个长舌妇理论,这是女人的事情。
不需要你一个大男人出面。
否则多掉价啊?
何况对付这两个婆娘,我乔欢喜绰绰有余。
……
我安抚住了温绍年。
然后一脸天真地看着二表姐:“二表姐是吧?您还真说对了,我们这些小地方出来的人,小门小户的,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说这大商场的名牌衣服吧,咬牙切齿的也只敢买一件,还得挑打折的时候买。就说我这件外套吧,打完折也1800呢,我还真是肉疼。”
二表姐一撇嘴,玩弄着指甲:“我呢,告诉你一个乖,这打折的东西啊,我们都是不买的。为什么?因为便宜没好货啊!衣服一打折,不是款式过时了,就是断码缺货,再不就是有瑕疵,穿着都掉价啊。当然了,你们买那是没什么的,反正你们也穿不出什么好坏,跟着附庸风雅凑热闹罢了。”
我故作受教的模样,看着二表姐身上的衣服:“二表姐,那你身上这套不便宜吧?”
二表姐显得很自得:“当然了,这可是lv的当季新款呢。”
我故意偏过了身子,还拿手摸了一下二表姐的袖子,嘴里啧啧道:“这真是不便宜,怎么也得300吧?”
本来同桌的人,见我被二表姐嘲讽挖苦,不但不生气,还在溜须拍马。
所以对我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觉得我真是没骨气。
直到听到我说二表姐的lv衣服要300块钱。
好几个人都“噗嗤”笑了。
这才明白,原来我是在故意耍二表姐玩呢。
二表姐本来见我摸她的衣服。
“摸什么?摸脏了你赔不起……”
只是刚说完,就听到了我的话。
她怒斥道:“你个乡下人懂什么?这是lv,这一身一万多呢!什么300?别胡说八道!”
我哈哈笑了:“我这个乡下人碰巧就是卖衣服的,我现在也告诉你一个乖。你这身仿的不是lv的当季新款,而是去年的秋款,所以我说你花300块钱,这真是市场的参考价了。你要是买贵了告诉我,我替你把差价要回来,不用谢我,谁让我们有缘呢?”
二表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一桌的人都是势利眼。
固然看不起我这样的外地人。
但同是城里人,那也是捧高踩低的。
都愿意自己高调,自己出风头,显得出类拔萃。让其余的人在自己面前黯然失色,当自己的陪衬。城里人只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在面对外地人时,可以一致对外,共同优越。但城里人与城里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听到我指出二表姐的lv是冒牌货,于是都用看好戏的眼光看着二表姐。
二表姐急了。
直接嚷嚷了起来:“住口!你懂个屁啊?居然说我这是假冒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我不紧不慢:“嫉妒你?刚才我进饭店的时候,我看到了,路对面就是一家大商场,里面就有lv的专柜呢。要不我们一起去专柜验货怎么样?你这个要是真的,我给你端茶认错。我还可以如你所愿,灰溜溜地滚出省城,不占你们的地方,不呼吸你们省城的新鲜空气。”
我这是给二表姐将了一军。
二表姐哪里敢去专柜验货?
她张口结舌,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台阶下了。
狠狠一跺脚:“我懒得理你!”
接着就要去别的桌子了。
我在后面好心提醒:“二表姐,你还换座位么?我现在忽然想和你换了。”
二表姐哪里还有脸和温绍年套近乎?
走的更快了。
我又加大了声音:“对了,我还提醒你一句话啊,你这仿的lv扣子特别容易掉,你能买到合适的么?没有的话,我给你找啊。还有,以后你再买高仿的,可以找我,你不爱打折不要紧,我给你批发价。”
“哈哈哈。”
之前关注了我们冲突的人都是乐不可支。
那个芝姐之前与二表姐一唱一和。
此时见二表姐被我挤兑得离开了这桌。
也觉得脸上无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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