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不要乱动！下车！”

一个巡捕在大喊。

另一个巡捕则是拿出手机呼叫同事的支援。

两个人的心里面都没底。

他们就开着一辆普通的巡捕车。

可不是装甲车。

连防弹玻璃都没有。

要是这个雷东子一发疯，开着大卡车冲过来。

他们也顶不住啊。

……

大卡车的门开了。

雷东子终于下车了。

一个杀人犯是什么样的？

一个刚杀完人的杀人犯是什么样的？

是目露凶光、不可一世、指天灭地、舍我其谁么？

不是的。

那是电影里面的杀手。

是艺术加工的。

现实中，很多杀人犯都是其貌不扬。

属于那种往人堆里面一扔，你都看不到的。

性格也都大多是沉默、内向，并不张扬。

更没有什么杀气和霸气。

特别是很多刚杀完人的人。

第一次犯了命案的人。

他们的精神状态是紧张、慌乱、迷茫、懊恼、不知所措。

不像是脱缰的野马。

倒像是受惊的兔子，迷路的羔羊。

就比如现在的雷东子。

他双眼直勾勾的。

目光呆滞。

嘴唇在剧烈的哆嗦。

脚步虚浮。

走几步就是一个踉跄。

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张开嘴。

“哇！”

“哇！”

他剧烈吐了起来。

吐的昏天暗地。

吐的日月无光。

吐出了酸水。

杀人的后果，是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

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逃跑的手段？

完全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很轻松就被两个巡捕给铐了起来。

……

现场唯一正常的，就是杨水杏了。

之前看到雷东子真的把郑华给撞死了。

她也是有些意外。

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现在这两个男人。

一死，一被抓。

其实都是因为她。

但是她却好像是完全的置身事外一样。

变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固然对雷东子的被抓完全漠不关心。

不管他的死活。

就是对地上已经死了的郑华。

这个口里的爱人。

也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难过。

这无情的样子，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她贼眉鼠眼地东看看，西看看。

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雷东子与郑华的身上。

于是悄悄地就要溜之大吉。

当然是拎着那个大旅行包。

里面除了钱，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很重。

她一个女人拎的有些吃力。

但还是咬牙坚持。

……

可惜，杨水杏以为大家都没有注意她。

但我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还有那个旅行包。

她想的挺美好。

现在郑华死了，雷东子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