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不怀好意地轮流端着饮料给师长们敬酒，饭才只吃到一半儿，老潘就有些微醺了。

“雅南啊，要不要陪老师出去走走，透透气？”

酒楼外的的小竹林里摆了一张小圆桌，几把小凳子，雅南扶着老潘坐了过去，才一落座，老潘就浅笑着冲雅南说，“前天嘉树的比赛，我也看了，他真是不错的小伙子。无论是学习，人品，还是才华，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听到师长的夸奖，雅南忍不住笑了笑。

“考试前一天，你去了法国是吧？”老潘又问。

雅南心头一咯噔，垂头，倒是没有否认。

“老许家女儿是嘉树的头号粉丝，我是听她说的，后来，听到嘉树在获奖感言里提到你，我就知道，应该是你没错，你们俩，倒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老潘打趣儿道，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老早就看出你们俩关系不寻常了，只是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大。”

早就看出来了？雅南不信。

老潘见雅南不信，又说到，“那次陈秀在办公室里闹事，你奋不顾身挡在前头，我就晓得了…如果只是同学，你不会那么不要命，对吧？”

提到陈秀，雅南能感觉得到，老潘心事沉了几分。

有些事，是一辈子的痛，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一阵冷风吹过，老潘似乎格外感伤，“雅南，作为过来人，我劝你慎重对待…并不是所有初恋，都会有个好结果的…我跟王珂，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们俩初中就是同学，高中恋爱，也跟你一样，相约一起念大学…”

“我曾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第一次恋爱，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对的人。可后来呢？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的世界就满足不了他了…雅南，现实总是比想像来得残酷。”

雅南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老潘，她喝醉了，平日里不能对人说的话，这会儿，全吐了出来…她忍得太辛苦了。但她例子放在自己身上并不适用，嘉树跟王珂，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老潘，想开点，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雅南握住了老潘的手，她的手有点冰。

老潘笑了笑，说，“往前看？比如，重新接受一段感情？我花了十几年去爱一个男人，他还是跟别人跑了，我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呢…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服务生送来热茶，雅南端了一杯，放到老潘手心。

“老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就算明知他将来会爱上别人又如何，只要当下他是爱我的，我就愿意为了这份爱情奋不顾身。至于未来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我没法控制，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说，这就是我的命。”

“这就是我的命？”

老潘重复着这句话，问，“所以，嘉树是你的命。”

没有片刻犹豫，雅南点头，说，对。

没一会儿，班长出来寻人，老潘看了看雅南，小声地说了一句，“你比我勇敢。”

雅南搀扶着老潘起身，正要跟班长一起回包厢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熟悉的男声。

“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