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嫁给督军的时候，督军还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穷小子，也是因为这个穷小子，攀上了富家小姐，一朝成了督军，荣华富贵加身。

厉家一个个也因为督军，风光无限的，没人记得阿妈的好，记得陈家的好。

可今日的事情，督军做的也太过分了，既然来了阿妈这里，却又带着二太太走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阿妈岂不是太丢人了？

陈窈看了沈若初一眼，对着沈若初说道：“你来了？自己随便坐吧？要不要喝一杯？”

她知道，她这里出什么事情，大家都会去叫沈若初来的，沈若初在外头骂了督军和苏邑的事情，嬷嬷也跟她说了，她确实不如沈若初。

自己受了委屈，只能躲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沈若初受了委屈，谁也别想好过了。

“好。”沈若初点了点头，走到督军夫人身边坐下。

陈窈顺手给沈若初倒了杯红酒，递给沈若初：“这是我跟你阿爸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家里是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他就天天的要跟我在一起，这瓶红酒，也是他偷偷给我的，他说是他打了胜仗，上头赏的，他揣怀里，自己一滴都没舍得喝，带给我了。”

陈窈看着杯子里头的红酒，红色的酒，在杯子里头晃动着。

沈若初接了过来微微转了转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跟陈窈说道：“这红酒很平常，很普通。”

韩家是做红酒的，只是这么抿了一口，沈若初编织袋，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多半是想仿名酒而造的。

“对，这不是名贵的红酒，他当时只是个小小的司长，别人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这酒贵就贵在他的那份儿心思上，所以他给我了，我没舍得喝，一直留到现在。”陈窈跟沈若初说道，“那个时候，我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过一生一世的人。”

她觉得厉震是不会辜负她的，那么宠着她，惯着她，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可笑了。

沈若初瞧着陈窈，微微皱眉，起身走到陈窈面前，拿着桌子上，还没喝完的大半瓶红酒，直接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头。

一股子浓浓的酒香味儿飘的屋里头，全都是的，别说，虽然不是名贵的酒，却很香。

陈窈不解的看着沈若初，沈若初已经把空瓶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若初，你这是？”陈窈眼底满是不解，瞧着沈若初，她是不懂沈若初这么做的意义。

沈若初微微皱眉，对着陈窈说道：“阿妈，这个世界上，靠不住男人的时候，就要靠着自己，你是陈家嫡长女，世家的大小姐，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伤神到此，八姨太和八姨太孩子的死，都不能让你看清，阿爸是这个世上最薄情的男人吗？你何必还要为了他伤神伤心的？”

一个八姨太，都不能让阿妈警醒吗？

八姨太和孩子死了，可是阿爸还能轻易的原谅了二太太，轻易的把二太太给抱回去了，在督军眼里头，死了就死了，没什么打紧的。

可是死的是督军的媳妇儿和孩子，那都是人命啊。

陈窈脸色惨白，瞧着沈若初，一时间被沈若初堵的说不出话来。

“若初，我知道他凉薄，我知道他这个人绝情。”陈窈红着眼睛，对着沈若初说道。

沈若初这些话，她听着确实不是个滋味儿的，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心里也很难受，这些年，督军辜负她，辜负的太多了。

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一样是能提的。

沈若初替她生气，觉得她没有骨气，也是能理解的。

沈若初点了点头，走到陈窈身边，抱着陈窈：“阿妈，我没有阿妈，在韩家，韩家阿妈就是我的亲阿妈，如今我嫁过来了，你同我的阿妈是一样的，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会通通讨回来的。”

她会帮陈窈都讨回来的，在去尧城之前，她会把这些该收拾的人，都收拾了，该处置的，都处置了，阿妈的日子，以后，也不会太难过。

陈窈抱着沈若初，对着沈若初说道：“我不想争，我不想斗了，我原是想着把这酒喝了，就算是跟督军恩断义绝了，我打算回陈家去，以后再也不来这地方了。”

反正厉行去了尧城，她一个人在这督军府，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有什么好争的？

她看开了，今天督军会为了苏邑离开，就算是人回来了，下次还会为了苏邑离开的，这样的男人，她断然是不会再要了，也绝对不会再喜欢了。

沈若初瞧着陈窈，微微皱眉，对着陈窈说道：“为什么不争？你不争，二太太岂不是要高兴死了，这么多年，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如今，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厉行，好好的跟那些人斗一斗，凭什么由着他们欺负你，包括督军，一个男人，若是不让我好过了，谁也别想好过。”

她就不明白，婆婆这性子，太过软弱了，就不该这样想，凭什么不斗？

如果是厉行这般辜负她，她一定不会让厉行好过的，阿妈居然打算逃回陈家去，那苏邑不是要高兴死了，这么多年，想要的督军夫人位置，一直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