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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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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星无月,空气中掺夹着挥之不去的水汽潮湿味,加上地面折射的清辉光影,想来这雨应当是下到傍晚时方停。

直到他们远去那座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牢笼时,那伙人才发出了“有人越狱”的咆哮声,和那拿着火把要将逃犯缉拿归案的脚步声。

此时,漆黑的巷口中正停着一辆外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说得上有破旧的黑色马车。

说得好听点儿叫马车,其实外观看起来却和那等下土的棺材无二,只是比起棺材多了不少花纹,就连这马车的前面都挂了两盏艳丽的大红灯笼,和安装了一个天青色绣缠绕枝莲车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辆马车一样。

“还请王爷快些进来,要不然那些官兵说不定马上就会追出来。”那穿着衙役服饰的车夫,正不断的催促她上车。

“嗯,今夜辛苦你了。”上了马车后的时葑微眯着桃花眼,正注视着不远处,与之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巷子口。

“这不过是奴才分内…………”

可这一次,还未等他话说完,脖子却先一步被身后人给扭断,而后弃尸于雪地中。

等时葑驾驶马车离开后,那边巷子里的马车方才被人掀开帷帘,而里面坐的赫然是微服私访的言帝与林宗宝。

“陛下,您说宸王真的会上当吗?”第一次出卖朋友的林宗宝此时正如坐针毡,就连掌心处都冒出了细密冷汗。

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还有若是雪客知道是他出卖了她,那么,他们以后定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朕这位皇兄一向多疑,说不定连宗宝安排给她的人都不会信。”时渊淡淡的扫了眼那远去的马车,随即收回视线。

“那,那怎么办?要是宸王真的跑出了燕京可怎么办。”

“她不会跑的,只因那府里还有着她未放下之人。”

“是那位林大公子吗?”一说到这个,林宗宝脑海中瞬间浮现的是近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之事。

这一次时渊并未回话,而是兀自靠着内壁,闭目假寐。

现在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就是不知这只狡猾的老鼠能藏多久?才会被猫逮住?

他可真是拭目以待。

本停下的雨,再一次淅淅沥沥的下着,就连这气温都开始逐渐变低。

前面驾驶着马车离开的时葑能很明显的察觉到从她出来时,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好几道如跗骨之蛆的影子,即使她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猜得出那些是什么玩意。

毕竟普天之下能养得起那么多暗卫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她倒是从未想过林宗宝那个胆小如鼠的蠢材,终有一日会为了权利而选择出卖她。

不过也对,像她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甩掉这几只跟屁虫才对。

时葑看着即将就要撞到的高墙,非但没有勒紧缰绳,而是任由那失控的马车直直撞上,她人则快速钻进马车中。

等马车四分五裂,身后跟随的影子快速靠近检查时,却并未发现马车中有人。

顿时心下大骇,显然是中了计,当下分散各处寻人。

其中的一名暗卫——安逸经过一处挂着粉色灯笼的院门前,正好见到一身着天青色长裙,妆容画得娇媚异常的女人正朝着过往行人搔首弄姿。

何况一般到深夜,并在院门挂上粉色灯笼的,皆属于那等做皮肉生意的暗娼。

“爷,要进来玩玩吗,奴家定能伺候得爷乐不思蜀的哦,而且奴家只需半两银子便可包夜呢。”

那女人见着他站在门外徘徊许久,以为是来了生意,随即像一条无骨软蛇缠了上去。

“长夜漫漫,爷可莫要浪费你我二人的春宵一刻。”女人娇媚的嗓音似含了蜜般,无意中令人酥了半边身子。

第20章 二十、还请姑娘自重 “长……

“长夜漫漫,爷可莫要浪费你我二人的春宵一刻。”

女人娇媚的嗓音似含了蜜,令人瞬间酥掉了半边身子,白皙的手指则缠着下垂发丝把玩,更添清媚。

“在下公务缠身,还请姑娘自重。”眉头微蹙的安逸下意识的将人推开,可那白净的耳根子却是微微红了个尖。

“瞧公子这话说的,奴家都于深夜中接客了,还何来的自重,还是说公子觉得奴家的脸蛋生得不美或是觉得奴家的身子不美。”

女人似乎不惧严寒,将那胸口再度往下拉几分,露出那一大片雪白,似在勾人。就连她的手都像一条无骨软蛇缠上了男人的手臂,却在下一秒被挥开。

“在下还有要事要忙,不便多加打扰姑娘,如今天寒地冻的还请姑娘早些歇息为好。”这一次的安逸不但脸红了个彻底,亦连那眼睛都不敢在乱看的直接跑了。

独留下女人站在挂了粉红灯笼的门前,那影影绰绰的灯火则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寂寥。

而就在安逸走后不久,一个喝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后搂着女人进了院中。

先前去而复返的安逸本想要赠给那女人的银子,却是默默收回,随即转身往这无边的黑夜中踏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不过就是对方是长得好看点的暗娼吗,值得他担心人家会冻到,而上赶着送银子的地步。

而另一边,随着女人进了屋中的张屠夫,还未让美人好生领教一下他的好功夫与那万般好手段时。

却被方才还千娇百媚的美人给推倒在冰冷的地面,等他想要站起来时,冷不防摸到一具躺在地上,早已冰冷的尸体,连带着他的酒意也瞬间清醒。

此时的张屠夫哪里还有刚才的旖旎之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在蔓延。

“醒了,正好也让你死得明白点。”

方才的女人,现在的时葑反手关上那扇木门后,笑着朝人靠近,而她握着森白匕首的手,正不断的往下滴落着浓稠的艳丽无根之花。

等到了半夜,半空中也出现了几颗繁星点缀,似不愿让这一月份的夜晚过于寂寥与黯淡。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挂在门口的粉色灯笼再一次被取下,随即换上的是一盏在普通不过的大红色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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