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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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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不得不怀疑,这位林大公子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还有方才比她还要反应迅速的动作, 以及那给人脑袋开瓢的熟练程度,很难令人联想到他是一位新手。

“放心,他们应该还躲在远处,哪怕是听见了,不过是认为这是你我二人挣扎时发出的声响。”

双眉笼罩着阴郁薄寒的林拂衣担心对方还未死绝,不忘抬脚重碾而下,不忘抬头看向她,问,“雪客是在何时发现的。”

时葑抬眸回望,眸中漆光点点,道:“只因此事疑点过多,稍微联想便能猜出一二,毕竟没有人会单纯因你的出色容貌以及外乡人的身份而盛情款待,更宰了村内唯一一头年猪用以待客,此举是否大方得过于令人疑惑?”

“二是柳兄后面给的那二十两银子,村长为何再三推辞不收,为何不收,不排除是所图更大。”

“三,自然是这村落为何安静得连狗吠鸡叫都无一声,特别是在不久前,木小姐发出的一声惨叫后,不说这村落位置坐落有致,单说家家户户间隔不远,不可能无一人听见,更无一盏灯亮,甚至连那起夜声都没有半个后,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此上,便是我的推测而已。”

双手抱胸的时葑静立于简陋梳妆台旁,眼中满是彻骨冷笑。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这片不大空间。

“雪客倒是观察得细致入微,难怪是当初几位皇子中,少有的幸存者之一。”有时这人的大智若愚也是智,之前反倒是他小看了这位装疯卖傻多年的废太子。

“呵,我时某人还真担不上你林大公子一句夸奖,毕竟谁不知道林家大公子冠绝燕京。”一声冷讽,毫不犹豫从她唇边溢出。

“雪客何必妄自菲薄。”

正当二人准备将李大牛拖进床底时,不远处再度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阿雪,林公子,你们二人可有何大碍。”惊慌失措跑来的木青空二人脸上满是慌张的凝重之色,显然他们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甚至比之更糟。

而当他们推开门时,屋子里头正散发着浓重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后,即便不说,也能猜得出方才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中更是带着未曾掩饰半分的诧异之色。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为好。”林拂衣察觉到他们看向他身后的目光,随即起身遮挡,并握住了身旁人的手。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村里有问题,若是再呆下去,对他们的情形处境更为不利。

寂静的村落中,夜色浓稠如墨砚,月朗星稀,四野寂静无声,除了偶尔虫鸣沙山几声,委实安静得有些吓人,甚至除了那洒满大地的月光外,在一它色。

“往前面走,跨过去。”

“前面四点钟方向有一块小石头,记住不要踩到了。”

此时的时葑因着现腿折未好,只能趴在林拂衣背上充当对方的眼睛,而对方是她的腿。

其中她能感觉到因着她未束胸的缘故,胸前的馒头紧贴着对方的背部,使得对方也有了那么几分不自觉的僵硬感。

“还有你背得稳一点,要是我掉下去了怎么办,那有水潭,你小心点不要踩下去。”

“阿雪,要不还是我来背你,让柳大哥背林大哥吧。”施展着轻功跟在左右的木青空挠了挠后脑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出了声。

而且此情此景,她总觉得阿雪好像是在故意欺负林大哥一样,偏生她又不好明说,要不然这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怎么办?

最要紧的是敌在暗他们在明,不知会在何处布下陷阱请君入瓮。

“不了,我想我家相公肯定也很愿意背着我的,是不是啊,相公。”

贴近了男人耳侧的时葑将‘相公’二字咬得格外之重,更带着几分咀嚼后的丝丝缠绕暧昧之息,抱着男人的手在微微收紧几分,更添缱绻旖旎之色。

“娘子说得倒是没错,为夫很乐意至极。”

再度将人往上掂了掂,生怕她会滑下去的林拂衣强忍将人扔下去的冲动,冷着声回复,同时他更在竭力控制去想贴在他后背上之物到底是什么。

“那林大哥你要是背累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背着阿雪。”

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裹的木青空半眯着眼儿回望了身后,那处因着他们渐行渐远,现在已经同苍茫夜色融为一体的村庄时,不知为何她心里的恐慌更甚。

直觉告诉她,等下定是会发生什么。

彼时整个村落安静得仿佛无声,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几人只能借着微弱月色指路。

紧了紧身上宽大外袍的时葑,抬头看向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北极星孤零零点缀在星空,不甚显眼却为迷途人指引方向。

而她的手还紧紧圈抱着男人的脖子,生怕会突然掉下去一样,林拂衣则担心她在继续哼哼唧唧的找麻烦,就连背着她的时候都格外稳妥。

几人踏进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走在最前面的柳知书用一根树枝敲打两侧引路,好惊醒未睡蛇虫四散而离。

本背着时葑亦步亦趋行走中的林拂衣忽的停下脚步,满脸写着凝重,望着某一处冷声道:“你们听,有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时葑支起耳朵细听风中传来的声音,以及远处遥遥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几束微弱的火把闪现于密林中,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同样也发现了对方的柳知书眉尖微蹙,“不好,是他们回来了”。

他原先背着的黑色重剑也握在了手上,一张刚毅的脸皆是冷峻沉重,并下意识的将木青空给护在了身后。

听闻,木青空伸回在欲前行的脚步,慌张的往后看。

她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眺望,只见不远的摇曳火光正如风卷残云的蝗虫过境一般,快速向他们所在的小山坡处袭来,连带着她的心口都莫名漏了一拍。

走在最前面的并非是昨夜让他们留宿的刘村长,而是左脸有一道从左眼横跨到下巴刀痕的高大中年男人。

此时男人一双如鹰鹫似的眼锐利如刀,略厚的嘴唇似看见了猎物一样来得兴奋。

而中年男人左右两旁跟着的是俩位肌肉虬结的青年,模样看着是那种再为憨厚不过的农家汉子,可此时握在他们手中的那把半月弯刀,正折射|着森森幽光,显然来势汹汹。

也不知死在刀下的有多少无辜冤魂,而又有多少过路的倒霉鬼喂饱了他们鼓鼓囊囊的人血钱袋。

半眯着眼儿的时葑看到在火光折射而|出的,是那一张张在白日里温和可亲,彼时却换上凶神恶煞的淳朴面孔时,还当真应上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与嗤笑,可又是那么的真实。

人群的追赶声中还掺夹着犬吠,此番的他们倒也是下了狠功夫,料想是因为迟迟等不到探人归来,这才开始按捺不住。

或是领头的男人早已猜想到到那俩蠢货会失手,这才选择在此守株待兔,或是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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