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并未推开先前挡在她面前的莲香,而是张开手臂虚搂住他,并凑近低言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喜欢孤吗,那么现在出现了和你抢食的狗,你会怎么做。”
她话说完,便伸出嫣红的舌尖轻添了男人的耳垂一圈,笑得妖治而妩媚,端得比那罂粟花还有惑人心智。
“殿下想要奴怎么做。”莲香见着这亲自送上门来的美食,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放她离开,可他更知道,现在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之前莲香可一直说,日后要只做一条只忠心于孤的狗,那么现在,孤命令你杀了他,好不好。”
时葑略带抗拒的推开了男人过近的距离,半垂的眼眸中皆是森冷刺骨。
刚下了水的青竹并不知他们在耳鬓厮磨的唇舌交接中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越往里靠近,他的那张脸比先前被朦胧白雾给熏蒸后,还要不知红得多少。
“殿下,奴定然是小心伺候好殿下的。”
“竟然是殿下要求的,莲香岂有不从之理,更何况,奴可一向是条护食的狗,只是殿下晚些也得给奴一些甜头可好,不然奴可不依。”
俩道声音同时落地而响,同时伴随而来的则是时葑从水中上岸之声。
“等下的场面,孤担心若是看着太过于血腥,难免夜间会睡不安稳,加上这天色渐晚,孤便先回殿中等你。”时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不定一会儿,方才离开。
毕竟这一举就像养蛊,不到最后,谁都不知谁才是最后留下那只蛊王。
至于接下来里头会发生什么,那可不关她的事了。
可当时葑刚打算回殿中歇息之时,却正好见到了早已在门外等候许久的白姑姑,也不知那么晚了,她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殿下,您来了。”
如今眼角爬上少许皱纹,已经不在年轻的白姑姑看着这当年不过还是一个小糯米团子,现变成一个挺拔少年郎的殿下时,眼中是说不出的复杂之色,更多的反倒是那道不尽的愧疚之色。
“那么晚了,不知白姑姑在等孤做什么?”时葑并不喜欢擦头发,故而任由其湿漉漉的披散着,于那朱瑾红的外衫上,晕染出一朵又一朵的无根深色之花。
时葑见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带着语气也不禁有些加重几分,道:
“若是姑姑不说,那么孤可得要早些回去歇息了,毕竟孤明日可还需得回学堂上课。”她最后的‘学堂’二字咬得格外之重,更带着丝丝缕缕的阴冷之气。
毕竟这三国之中,可再也寻不出一个比她还要窝囊的太子。
“其实是皇后娘娘想要请殿下到凤藻宫一趟,说是有事相商。”白姑姑说完,还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是现在都那么晚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明日再去也不迟,何况孤知道,母后应当不会因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前来怪罪孤的才是。”
“若非要紧之事,皇后娘娘怎会在这深夜中来寻殿下,想来此番倒是有极为重要之事。”白姑姑停了下嘴边话头,复道:
“娘娘记得近来殿下总有失眠之症,来前还吩咐老奴给殿下备了不少安神的滋补汤药送来。何况娘娘也知那次的事,是做过有些过分了,这才想着要与殿下重修那母子关系。”
“所以,母后这次是打算派白姑姑前来打亲情牌了不曾。”时葑闻言,直接从鼻尖嗤笑一声。
若是母后那人是真心想要同她道歉,为何偏生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及刚才送来的青竹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时候越当你想要解开那层层疑惑时,你得先一步踏进那迷雾中方才可。
只是这一次,时葑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不,更应该准确的形容是,她在母后的眼里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件可随手转送他人的礼物,又像是一条高兴时摸俩下头,不高兴时在踹几脚的狗。
夜幕笼罩下,那带着凉意的夜风一吹,便吹得这那一簇蔷薇花瓣簌簌而响,花枝花叶花蕊更落了满地。
此时,到处布满着朦胧灯光的凤藻宫内。
“如今天色以晚,想来娘娘以为殿下不会过来,这才先歇下了,不过殿下原先居住的偏殿,老奴来前已经吩咐宫人将其打扫干净了。”
“何来的以为,怕是本就不想孤来才对。”有些感情淡了便是淡了,何况他们之间的那层感情本就是淡到了极致。
“殿下怎能那么想娘娘,毕竟这天底下,最疼爱殿下的可只有娘娘一人,何况这掌心掌背都是肉,岂有将手上肉给割舍掉的道理。”
“是吗,就是不知这块肉是到底是捡来的还是自己的。”
轻扯了扯薄凉唇角的时葑在临进门时,不忘往走在身后,手中还提着一盏六角宫灯的白姑姑深深望了一眼。
这一眼复杂到了极点,最重要的是,她明知推开门后,里头会有什么在等着她时,她却连那等离开的勇气都没有,唯有接受命运的安排。
可是这一次,等门推开后,她并没有见到那等在屋子里头的任何一个男人,或是男扮女装的少年。
应当说,这宫殿中除了她外,静悄悄的便在无他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莫名的令她松了一口气。
屋里头的摆设还是和之前一样,唯一有变化的便是这张红木雕花大床上的锦被与帷幔颜色有了变化。
正当她准备躺上这张充满着熟悉味道的床铺上打滚,原先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咿呀’一声被推开。
随意,只见满地清辉中,正有一身着玄色绸杭直裰,腰佩白玉带,边上系一古墨玉佩的男人缓缓踏进。
时葑见着这推门入内的男人,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无一色,身子更下意识的往锦被里钻。
“父…父皇……”眼前的男人她岂会不认识,就更是因为在认识不过,方才会导致害怕到了极点。
“父皇…父皇今夜怎的来了这里?还有这是儿臣的寝宫而非是母后的,父皇可否是走错了地。”她因着过度的恐惧,差点儿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朕今夜来寻的便是雪客,何况你母后也是同意的。”来人不是他人,正是他的父皇——时钦。
“可…………”
“雪客可是在怕什么。”时钦看着这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的儿子时,心下瞬间闪过一抹复杂到了极点之色。
“你是朕的儿子,朕在如何也不会会丧心病狂的对自己儿子下手。”男人于床沿边坐下,并伸出手揉了揉她那头如海藻般浓密的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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