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么说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本走在前面的时葑忽地停下了脚步,并往其中一个方向看去, 显然被吸走了神一样。
梁朝华以为她是心生了几分恼意, 正准备伸手欲将人往回拉时, 腹部中先一步传来一道极致的绞痛。
低下头, 则正对上时葑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而腹部中的疼痛则越发致命。
“不过王爷既然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 那么可否想过引来的不是君子而是一条食人巨蟒。”
她的声音压得极轻极浅, 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就连此时二人都显得格外的令人浮想联翩。
“美人想要杀了本王, 是否有些过于不自量力了。”梁朝华脸上露出的那抹震惊与憎恶之色只流露出了那么一瞬, 遂换来的是那抹深沉得化不开的冷笑。
而周边的景物也在开始不断变化,原先的假山流水成了一处栽满残荷的池塘, 西边的门移到了南面,就连这满院的花团锦瑟,也成了那等枯枝败叶的荒凉之景。
什么都在变, 唯有那匕首刺进对方肉里的阻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更不曾掺夹着半分水份。
“不过美人倒是胆大得有些聪慧, 也难怪能将言安给迷得神魂颠倒。”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时,满是暧昧横生。
“啧。”阴沉着脸的时葑并未多言, 反倒是将手中匕首再度朝人腹部不断搅拌,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发扭曲开来。
因为只要他死了,那么她名单上的仇人就会少了一名。
“小葑葑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忽地,眼梢带笑的梁朝华来了那么一句,使得她下压的匕首动作停顿了几秒,可就是那么一秒。
她的腹部也传来了一阵绞痛, 低头一看。
只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甚至那把匕首的主人做得比她还要狠,竟是在上面洒了浓重的麻沸散。
而她的脖子上也被架上了另一柄剑,等她正准备强忍着灭顶之疼破釜沉舟时,她却先是肩膀一痛,而后眼前一黑的晕了过去。
连带着这秋风扫落叶,瑟瑟无人赏。
等再一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并非同自己先前设想的是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水牢或是牢房中。而是一个干净明亮的屋子里,鼻间处则传来了好闻的草木清香味,就跟她之前年少时无意间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醒了。”一道清冷声音也正从她耳边传来。
“既然醒了,就将碗里的药给喝了。”
眼珠子动了动的时葑,这才看清了说话人的长相,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偏生这声音却是故作老成得紧,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过此人一样。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嗓子眼就像是被火灼烧后的一样疼。
也在这时,那扇未曾紧闭的厚重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而后是一抹娇俏的粉色裙摆,一如少女给人朝气蓬勃的笑脸。
“她醒了没啊。”刚推门进来的少女则是之前在林间之人。
“已经醒了,我还在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飞瑜见人进来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并将自己手里的药碗塞到了她的手上。
因为他从小到大除了和小铃铛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后,对于这种宛如美人蛇一样的女人,还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应对才好。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还有………”名唤小铃铛的少女还欲在说些什么时,飞瑜就跟屁股长了痔疮一样的站了起来。
“你来了正好,我刚想起来师父还有事吩咐给我,我就先过去了。”
小铃铛看着这人跑得飞快后,也不由气恼的跺了跺脚,显然是被气急了。
“那个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还有,你可不许勾引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子,要不然哪怕你是我小姨妈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铃铛回想起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有之前看见的一幕幕时,只觉得她要是真的想勾引那呆子,说不定那呆子不过两三天就会彻底沦陷下去了。
“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
原先正半垂着眼帘的时葑则飞快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小姨妈’三字后,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救命浮木。
还有当初她在河边醒来时闻到的那股奇异之香,不正是和现在闻到的香味相互重叠了起来吗。
“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好不好。”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小铃铛看着被她抓得通红起来的手,人也不由泛起了几分恼意。
只觉得这人可真是过分,他们救了她,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谢谢就算了,居然还掐她,也难怪那呆子吓得都要跑出去了。
不过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还有要不是小姨妈,哪怕她死了她都不会在意半分的。
可偏生这人,算了,不说也罢。
“对…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太激动了。”时葑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的她做错了什么,可那双眼睛却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似要从她嘴里知道答案一样。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你是我小姨妈的女儿,剩下的那些你要问,就问我师父。”小铃铛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要是在继续和这个疯子待在一起,说不定就连她都会被传染了这种疯病可怎么办。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女人长得倒是真好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她睡着时,醒过来的时候,她无论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好,谢谢。”
“谢什么谢,你先将这药喝了再说,我可告诉你,这药可是我熬了好久的,必须得要趁热喝才有用。”
“嗯。”
等喝完了药的时葑强忍着腹部疼痛,推门外出时。
当细碎的阳光温柔的洒在周身上后,不自觉的令人泛起了暖意,连带着她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有了刹那间的松意。
“你醒了。”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听到门推开的声响后,方才出了声。
“可还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并无,还有谢谢你救了我,只是我有一事还想求大师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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