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是不愉快的记忆,他也曾喝光了她熬的汤,也曾吃光了她做的糕点,有时候还会夸她手艺好。
但转身就当着众人的面嫌弃自己。他总是如此阴晴不定,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眼中有星光,有时候又全是寒冰。
陈逾白从桌案前走下来,问道:“阿沅,你身体可好些?有没有不舒服的?我每天让人给你熬的补药,你可都喝了?”
常禄十分会意的屏退了左右,关上了殿门,守在门口。
“已无大碍。”卫婵沅行了个万福礼,“还要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我替哥哥,阿善兄长和英姑谢过了。”
她说的时候始终垂眸,没有看他。
陈逾白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入冬天凉了,你身体不好,以后要有事就让宫婢来唤,我过去清心殿。”
卫婵沅猛然抬头,有点受宠若惊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在宫里,只有妃子病了或者出了急事,才会去请皇帝前来,通常妃子想见皇帝都是亲自求见,东宫的规矩自然是一样的。
而现在陈逾白说的话,就好像她是东宫的主子,身份犹如换了换。
“婵沅不敢,宫婢更不敢如此传话。”
第40章 失陪
陈逾白却刻意忽略了卫婵沅的冷淡, 拉着她的手坐下,从桌案旁拿出一个食盒,打开,取出一盘樱桃煎。
“今日出宫, 路过广聚轩, 知道你爱吃, 特意买了一份。”
他说的时候很开心,像是做对了事情等着表扬的孩子, 拿起一块递到卫婵沅嘴边, 用期盼的眼神看着。
眼前的人为何如此陌生,完全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对自己冰冷又刻薄的太子。
她机械的张嘴,樱桃煎分明是甜糯的,她却味同嚼蜡。
陈逾白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可知今日出宫, 我去了何处?”
卫婵沅皱皱眉头, 她原本就不是来同他闲聊的,但此刻陈逾白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嘴里被填满樱桃煎, 她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去了卫府。”
“咳咳咳……”卫婵沅想说话, 被还没下咽的樱桃煎噎住, 咳嗽了起来。
陈逾白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温茶端了过来,给她喂上一口,又顺着她的背。
咳嗽停了下来,她却没了说话的欲望。
只听陈逾白继续说着:“浔州贪墨为薛豹所为,我将此事说与了你的父兄,也请求他们假装不知。阿沅,父皇其实早就知道, 既然父皇不愿深究,我又怎好忤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薛豹绳之于法,薛豹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那日,文芯说你做了噩梦。你和英姑到了浔州又只探查薛府相关,你的梦中卫若书是被薛豹所害?”
还没等她回答,陈逾白就自问自答:“一定是的吧。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的梦,我会保住卫兄的性命。”
他相信她,他会保住二哥的性命。
卫婵沅一时动容,转头看他,就瞧见那人用一双柔和的笑眼望着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一句老话,更何况她面对的是这一世的救命恩人。
她也展露笑颜,但语气依然冷淡,“多谢殿下。”
谢也谢过了,浔州贪墨案她也了解了,卫婵沅站起身,“殿下,我先回去了。”
“等等。”
卫婵沅应声停在原地,低头看见陈逾白揪住自己的衣袖,用一双忐忑的眼睛看着自己,缓缓问道:“阿沅,你能多说一些你的梦吗?那梦中可有我?”
她怔愣片刻,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认为自己的梦有预测能力吗?他想问的莫不是皇位的最后归属?
想到今日陈逾白陌生的殷勤,原来是为了如此,心里就像是钻了蛆一样恶心,这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才看着还柔和的笑颜,现在看来却是极度的虚伪。
“没有。”卫婵沅不愿再停留,“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清心殿了。”
陈逾白还沉浸在梦中没有自己的庆幸中,压根没注意到卫婵沅眼神中的厌恶。
“好,你多休息,今晚我去清心殿同你一起用膳,你想吃什么我让正殿的御厨过去为你做。”
“不用了,晚膳我已经让小厨房熬了清粥,我这里餐食太过清淡,殿下不必屈尊前来。”
说完福身就打算离去。
谁料陈逾白又说道:“不清淡,你喜欢喝清粥,我就陪你喝清粥。”
卫婵沅真的没了耐心,“殿下不必如此,我的梦中没有关于殿下的以后,父兄也都支持殿下的决定,而我也不会对爹爹和哥哥说任何关于殿下不利的言论。我只想后半辈子安安静静生活在角落里,不行吗?”
如今浔州事件结束,二哥性命无虞,父兄站队未来天子,卫家的命数已然改变,她只想安静过以后的日子,什么荣宠什么权利,她不想争也不想要。
“阿沅,你还认为我娶你只是为了争取到兵部的支持吗?”
“不然呢?”
陈逾白暗叹一口气,“你受伤醒来那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哪一句?”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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