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六安看向文芯,文芯摇摇头。
“太子妃这是要去哪?六安护送。”
“给我出宫令牌!”卫婵沅伸手到何六安面前。
何六安看了看早朝的方向,有些焦急,很明显,太子妃不正常,但是太子不在,常禄也不在,他究竟要怎么办?
“太子妃出宫,殿下可知道?”
卫婵沅看着何六安不说话,突然一把拽出何六安腰间的剑,用力的架在他的脖颈,“给我出宫的令牌!”
何六安看着面前这个由于伤心过度而行为怪诞的太子妃,却生不出害怕来,更多的是担忧,可以说太子妃是他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女子,也是最善良亲切的主子。从一开始趴在卫府盯梢,到东宫,他比谁都希望,太子和太子妃能和和美美的,可现在这是怎么了?眼前之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悲伤和无助如此明显,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却还强撑着拿剑威胁他。
“太子妃告诉六安,发生什么事了?”
卫婵沅却突然将剑换到自己脖颈上,吓得一众人惊呼,“太子妃!”
“已经没时间了!”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卫若书的身影,浑身是血的躺在哪里,等着她来救。
无言一定知道如何救二哥,这是她心中如今唯一的希望。
何六安轻轻抓住剑柄,“太子妃,六安陪你去。”
“不行!你是陈逾白的人,我不相信你!”
这句话说出来,何六安当真吓了一跳,她说的不是殿下,而是名讳,她还说了我不相信你。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真的好想打昏她,但看见她这副模样,如果不能去到她想去的地方,她可能真的会发疯。
他实在不忍看着这样的卫婵沅,从怀中拿出令牌。
“太子妃,我安排车驾送你去。”
卫婵沅一把拿过令牌,“不用。”说完就裹着斗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何六安立刻吩咐,“快,跟在后面保护太子妃,别让发现了。”
自己则赶忙到议政殿前等着陈逾白下朝。
出了东宫,卫婵沅这才发现,黄粱寺在帝都郊外,走路怕是要走一天,她摸摸身上什么都没带,问文芯,“可带了银子?”
“出来的急,没带。”
她拿下发髻上的金钗,本就散乱的发髻,由于金钗的离去,飘落了下来。
“去买两匹马。”
文芯买马的时候,卫婵沅渐渐安静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知道身后一定跟着东宫的人,但是无所谓,只要她到了黄粱寺问了无言,救了卫若书就好。
她知道,如果陈逾白知道,她知道了二哥失踪的事,一定会把她禁锢在清心殿,她不但来不了黄粱寺,更是哪里都去不了。
快马加鞭赶到黄粱寺,卫婵沅突然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将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寺门口的知客僧一眼就认出了卫婵沅,这女子是主持特意交代过的人,他不敢怠慢。
“施主,可是来上香?”
“我找无言大师。”
“施主稍等。”
过了片刻,知客僧将她引了进去,还是那个禅房,卫婵沅推门而入,文芯等在门外。
无言抬头,一向淡然的他,看见解开斗篷后那张煞白的,还带着明显泪痕的脸时,还是愣了一下。
“施主,比我想的更在乎这个兄长。”
“大师,你告诉我,如何救他。”
无言递给卫婵沅一杯热茶,“施主受冻了吧,先暖暖身子。”
“我不冷,大师,你先告诉我,如何救二哥?”
无言起身,眼中有些不忍,“你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好,你本就受了寒气。”
卫婵沅一下子就想起来在梦里是无言指引自己,“多谢大师,之前救了我一命,这次能不能再救我二哥一命?”
捻着手中的佛珠,无言摇摇头,“你们不同,我能救你是因为命数,我救不了他也是命数。”
“救不了?”卫婵沅眼中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的命你拿去,换他的好不好?”
“这不是一命换一命的道理。”
“那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他和你不同,我无法感知,也许会活下来,也许已选了那两条路中的一条,施主,节哀!”
节哀,为什么要说节哀,是二哥已经没办法救回来的意思吗?
卫婵沅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根本无法喘息,她一下子双膝跪地,“大师,之前我说了对菩萨不敬的话,是我无礼了,皇后罚我抄经文我也没有抄,是不是菩萨生气了,我错了,大师,我不应该不信你,这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一辈子青灯古佛我也愿意,只要二哥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亲人了,我好害怕上一世的所有都重演,二哥会不会只是开始?大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无言盘坐在卫婵沅面前,用苍老的手掌抚摸着卫婵沅的头顶,“施主,这一世许多人的命数都因你而改变了,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要太过执着。”
卫婵沅明白这是无言在说他也无能为力了,心里的那个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额头顶在地上,手抓着无言的僧袍,肩膀抽动,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过了好久,哭累了,卫婵沅慢慢抬头,很是郑重的对着无言拜了一礼,起身出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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