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哥哥说,要献一曲舞。
当然是想跳给那个人看的。
可是那个人却始终没看自己, 她越跳心越急, 最后直接取下了自己手上的桃木手镯给那人递了过去。
瞬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这边,这可是北狄唯一的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爱慕之情。
陈逾白先是一惊, 然后淡然的看着手里的手镯, 再看看眼前的女子, 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北狄的女子果然是豪放。
吐延又响起了他那爽朗的笑声,“悦延, 你吓坏白郎君了, 晟朝的男子都比较含蓄, 这感情要慢慢培养。”
陈逾白却将手镯还给了悦延,说道:“培养就不必了,恕在下不能接受公主好意,我已经娶妻了,并且我很爱我的妻子,心里容不下旁人。”
话一说口,悦延心中却更加深刻,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就应该是她的。
“听闻你们晟朝男子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你入赘我们北狄,我做正妻,你把她接来,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陈逾白很是冷淡的看着悦延,“在下已经说过了,心里容不下其他女子,而且我对公主你并无喜爱之情,还望公主自重!”
此话一出,悦延的眼中立刻泛起了泪花,捂着脸就跑出了篝火晚宴。
吐延一看这情景,忙说道:“今夜,这晚宴到此结束,白郎君,还请正殿一叙。”
黑夜中的北狄大殿灯火通明,吐延率先走进,陈逾白跟在老者身后,走进大殿。
吐延先说道:“白郎君见谅,我这个妹妹被我宠坏了。”
陈逾白揖礼,“公主的好意在下实难接受,还望王子不要怪罪才是。”
“无妨无妨,我看中的可是你的才能,白郎君现在可否详细与我说说如何平叛?”
陈逾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在根石镇是听到一些传言,说南部落进犯皇室,就等着老国王归天,欲夺取王位,只不过因为晟朝要来和谈,为了不让晟朝知道内乱从而一举进攻,先退了兵。”
吐延叹一口气,“白郎君说的没错,父王病重已经不能言语,用石药钓着一口气罢了,我主和平,若能避免战争,当然是再好不过。”
若说兵力,除非东西两部落也派兵支援自己,但现在看来,东西两部落就是看戏的,他所抱有的希望不过是因为三皇子答应他会借给他兵力平叛,但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一个被贬的皇子。
“王子放心,据我所知,无需担心晟朝会趁机进攻。因为三皇子被贬,储君之位必定是太子的,晟朝太子关爱百姓,绝不会让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此次前来和谈的骑兵营将军就是太子的手下,不但不用担心他们会进攻,反而可以向他们求助。”
“这些晟朝朝堂之事,你如何知晓?知晓又为何说给我等听,你是晟国人,让我们如何相信你,若你是晟朝派来的奸细,和那骑兵营将军合谋,等我们信任你后再一举将我北狄歼灭,也不是不可。”老者突然问道。
陈逾白早就想到他们会有此一问,遂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志不在茶叶,而在于找到慧眼识珠的明君,既然晟朝识不得我,我自然另寻他处。若是你们北狄信不过我,在下自凭借一身本事去他国一展抱负。不过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要等晟朝的和谈队伍来了之后才知晓吧。”
吐延和那位老者交换眼神后,说道:“好,就等到和谈之日。不过,白郎君,我非常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如果真如你所言,击退了南部落,稳定了北狄,我就拜你为军师!”
陈逾白尴尬的笑笑,等到稳定了北狄,他就要走了。
从大殿出来往住处走去,远远的看见一间厢房亮着灯,窗影下,一人抱着剑坐在椅子上,一个背对着,之后又起身在房中走动,不知嘴里说了些什么,似乎很是激动。
陈逾白摇摇头,想来又是闵行舟和英姑两个人闹不愉快了。
他来到卫婵沅房门前站了一会,里面很安静,想着阿沅应该是已经睡了,转身推开了旁边厢房的门,常禄忙点上烛火迎了上来。
“殿下,刚有侍女送了衣服来,说是小公主送给殿下的。”
陈逾白往桌子上一看,是北狄人的衣服,瞧着也算得上华贵。
“什么时候送来的,太子妃可看见了?”
“就在刚才,太子妃已经睡下了,不曾看见。”
“将这衣服放起来别让太子妃看见,也别让太子妃知道,更衣就寝吧。”
经过了篝火晚宴,晨曦来临之时,他们几人的待遇明显和昨日有着天上地下的区别。
四人围在一处吃早饭,筷子还没拿稳,先是有小兵送来了马奶酒,说是阿豺将军给小英的,清晨喝杯马奶酒提提精神,一会好比试。接着就是侍女送来了哈达饼,还说是小公主亲手做的,让白郎君尝一尝。
英姑倒上一杯尝了一口,“这味道不错。”说着给四人都斟上了酒。
闵行舟冷哼了一声,拿了一块大饼往自己房间去了。
陈逾白可就没有英姑潇洒,瞧着饭桌中央的哈达饼,小心地看向了卫婵沅。
而卫婵沅刚才一听到侍女所言,就觉察出了些不对劲,于是说道:“我瞧着公主送来的哈达饼应该是不错的,殿下我可以尝一尝吗?”
听卫婵沅这么说,英姑一口酒险些呛着,昨晚她也是在场的,不过她知道陈逾白对阿沅一心一意并且当面拒绝,觉得怎么也得替他说两句话。
可是自己还没张口,就听见陈逾白说道:“我看着挺难吃的,不吃也罢,常禄,把这饼端下去。”
卫婵沅却站起了身,将常禄手里的饼端了过来,“这可是北狄公主的一片心意,如何能驳了去?殿下看着不好吃,我倒是觉得挺好。”
拿起一块哈达饼,咬了一口,卫婵沅点着头,“好吃,好吃。”
误会了,显然是误会了。陈逾白小心说道:“我昨夜是第一次见那公主,但我早已说过自己有妻室。”
英姑马上补充,“是呀,阿沅,殿下当场就说心里除了自己的妻子容不下别人。”
“但很显然这公主没死心呀。”卫婵沅嘟囔着嘴,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都尽量配合着陈逾白,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同意女扮男装,同意不拿下帷帽,反倒让她人有机可乘了。
“每次一来士兵和侍女,殿下就将我护在身后,深怕别人知道我是女子,还总让我带着帷帽,自己倒好,招蜂引蝶。”
英姑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见卫婵沅吃醋,没想到这阿沅蛮不讲理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卫婵沅心里虽明白陈逾白并非此意,让她女扮男装是在保护她。但是现在招惹了北狄的公主,自己心里就是不痛快,自然就耍起了小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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