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阿沅!”
秦善驾着马车赶了过来, 吁——, 跳下马车。
半蹲,将陈逾白扛上肩, 往马车上走去。卫婵沅看着陈逾白后背那渗出的黑血, 握紧了拳头。
“前面有个小村子,我们先去那里,之后再想办法。”秦善将陈逾白放进马车里,伸手将卫婵沅拉上来, 自己驾马车, “阿沅, 别担心,太子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三人来到小村庄, 敲开了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妇人, 看着慈眉善目的,秦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大娘,我们是来这边做买卖的,谁知道路与劫匪,不但丢了货物,还伤了我们当家的, 可否借宿?”
大娘看了眼秦善又看看卫婵沅,说道:“两位看起来都是大户人家的,若是不嫌弃就进来吧。”
卫婵沅赶忙说道:“怎么会嫌弃呢,我们感激都来不及。”
秦善把陈逾白从马车上扛下来,放在床上。
大娘端来了吃食,招呼道:“你们快吃点东西吧,老头子耕种去了还没回来。”说完往床上一看,“这人看着伤的挺严重的。”
卫婵沅顾不上吃东西,握住大娘的手,“大娘,你们这村子里可有郎中?”
“有,有的。”
秦善又拿出银子,“大娘麻烦您帮我们请郎中过来。”
大娘将银子推回去,“刚才给的已经够多了,人命关天,我这就去请。”
大娘走后,秦善拿起桌子上的玉米馒头递给卫婵沅,“吃点东西吧,我可不想照顾两个病人。”
她心里紧张,一点也吃不下,可不又想秦善担心她,接过馒头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就放下馒头,“我去打些水给殿下擦一擦。”
一边擦去陈逾白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一边说道,“要不是带着我逃跑,殿下就不会受伤,是我总给你们拖后腿,在浔州的时候也一样。”
“不是的,浔州你替我挡了一剑,是你救了我。”
卫婵沅摇头,“不是这样,若非我要跟着一起去,根本不会有那一剑。现在也是一样,我就是个拖累,都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是太子执意要带你来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别这么想。”
卫婵沅不说话,轻轻抚上陈逾白的面颊,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娘子,郎君,郎中请来了。”
卫婵沅赶忙擦擦眼泪,起身,看见大娘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诊脉,简单的处理了伤口,然后摇摇头,“这位郎君中了毒,但恕老朽医术不精,不知道是何种毒,又该如何解呀。”
“你,你说你不知道?”卫婵沅的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能,能不能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老者起身揖礼,“老朽无能为力,只能开些日常解毒的方子先喝着,能熬一天算一天吧。”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纸写了起来,写完放下笔,就要出门。
卫婵沅跑到老者身前拦住,“别走,先别走,我求求您了,您再想想办法。”
“哎,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往前十里的镇子上应该有见多识广的郎中,你们可以请来试一试。”
说完老者就走了。
事不宜迟,卫婵沅说道:“秦善麻烦你按照郎中的方子抓药,大娘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去请郎中。”
秦善一把拉住他,“我走得快,还是我去请郎中,你去抓药。”
说完直接就出了门。
卫婵沅也拿起桌上的方子跑了出去。
抓药,煎药,然后端着药碗来到床前,舀一勺放在嘴边吹一吹然后送到陈逾白嘴里。
汤药全部都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她看了一眼药碗,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准陈逾白的嘴,缓缓地,一点一点的将药渡进去。
喉结终于动了一下,卫婵沅激动地笑了起来,却挡不住下一刻就滑落的眼泪,赶忙端起药碗,又喝了一口,就这样,汤药混着泪水,慢慢地将一碗汤药都喂了进去。
秦善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身后跟了四五个郎中。
一进门就对卫婵沅说道:“我把镇子上的郎中都请了来,人多办法多,你别担心,总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再看向郎中们,“谁能治好我家家主,在下这枚金叶子就是谁的,谁先来?”
“我!我是镇上的神医,自然是我先来。”
秦善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郎中诊脉良久,很久才起身,小声说道:“这毒,这,毒……”
秦善看这郎中像是要说谎的样子,厉声道,“若是谁把人治死了,我要他脑袋。”说完拔剑插入地下。
几个郎中瑟瑟发抖,刚才诊断的郎中说道:“在,在下学艺不精,不知如何解。”
秦善拔出剑,用剑指着下一个,“你去!”
就这样五个郎中全都诊过脉后,都说不知道该如何解。
卫婵沅一直在旁边怀着希望,又破灭,来来回回五次。
当最后一个郎中说无法解毒后,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郎中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要离开的话,生怕秦善手中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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