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咱们姑娘,是不是又被邪灵冲撞了?”
萧盈盈也想到了这茬,忙派人将法坛再设起来,那几个还未离府的高僧又做起了法。
一时,驱魔招魂的各种咒语再次“嗡嗡嗡”响起。
萧盈盈也没闲着,坐在女儿床沿,念起了《往生咒》。
说来也怪,半个时辰后,真的见了效。
林灼灼额头、两鬓的冷汗下去了,头也不摇了,人也醒了过来。只是微微睁开的双眸,眼神有些空洞无神,像是经受了重大刺激后的样子。
“灼灼……”萧盈盈轻轻拍着女儿面颊,柔声唤道,“灼灼,你这是怎么了?”
林灼灼缓缓偏头,看到娘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扑进娘亲怀里,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无论怎么哄,林灼灼都只字不言。
这时,碧岚适时提醒:“郡主,姑娘先前等了太子半响,都未见着人,才一时激动,昏厥过去。如今,太子殿下就在院子里,说不定,姑娘见着了太子殿下,就没事了。”
萧盈盈一听,满头疑惑,什么叫“等了太子半响,都未见着人”?
太子不是等在花园里吗,人不在,去了哪?
萧盈盈正惶惑不解时,却发现女儿听到“太子”两个字,就撞见鬼似的浑身颤栗两下。
再念及女儿方才梦中呓语,似乎也与太子有关。
萧盈盈眉头微蹙,蓦地想起,去年女儿初见太子那日,便翻船坠入湖中……前几日女儿马车侧翻,继而病魔,也是在去会见太子的路上。这回吐血,又是。
次次都牵涉太子。
莫非,女儿与太子犯克?命里不合?
亦或是,太子对女儿做了什么?
林灼灼一瞥萧盈盈神情,便知娘亲中招了。聪明的娘亲,善于捕捉细节,一旦有所怀疑,立马会去核实。
人嘛,都不经查,尤其太子这种,仔细调查一番,背后的林真真铁定能浮出水面。
要想退婚成功,必须要获得娘亲的支持,否则,太难。
女儿状态好转后,萧盈盈先去见了那几个得道高僧,询问“会不会是有人克了我家女儿,女儿才会频频出状况”?
不想,得到了高僧确切回答:“据老衲推算,是。”
然后,萧盈盈又唤来先头伺候在花园的护卫和婢女,仔细询问了太子在花园的动态。
最后得知,太子去向成谜,但可以确定的是,并未真的去净房。
最后的最后,护卫长避开众人,单独向萧盈盈禀报:“郡主,奴才在二姑娘的院墙上,查探到几个男人脚印,二姑娘后院里也有……”林真真行二。
萧盈盈立马想到了什么,身子一晃,险些没站住。
努力了再努力,才让情绪变得冷静。
然后,萧盈盈去女儿前院会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非常抱歉,灼灼她接二连三病魔,眼下情绪还很不稳定,暂时不能面见太子殿下,怕过了病气,还望见谅。”
太子卢湛,察觉出萧盈盈比往日冷淡一些,但她女儿才刚病了一场,也属人之常情,便没往心里去。
卢湛,自顾自上演痴情人设:“表姑母,让孤见一见灼灼吧,什么病气不病气的,孤不在乎。”
你另有佳人了,自然不在乎。
但眼下有的只是蛛丝马迹,还未抓到确凿证据,萧盈盈也怕自己冤枉了太子。是以,忍了又忍,最终也没放狠话,只是拒绝他再见女儿:“太子殿下,请先回宫吧,等灼灼病好了,下次自能再相见。”
萧盈盈到底是姑母,是长辈,连拒两次,太子卢湛也不好再坚持。
卢湛便深情遥望林灼灼窗口一眼,再遥望一眼,最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才走出两步,卢湛又返回来,从手腕上退下一串佛珠,双手奉给萧盈盈:“姑母,这是孤昨日去光禄寺为灼灼求的,望姑母转交灼灼。”
演完这一套深情,卢湛才真的走了。
萧盈盈看着太子这一串深情演绎,一时脑里起了迷雾,莫非真的冤枉太子了?太子并未与林真真有首尾?
不管怎样,在没有水落石出前……
萧盈盈随手将佛珠交给了大丫鬟玉婵:“你先替姑娘保管着。”暂时不会让女儿再接触太子。
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物。
林灼灼藏在闺房窗户后,将前庭里娘亲拒绝太子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尤其,望见娘亲随手将手串丢给玉婵,面上隐隐还有几分嫌弃之意,林灼灼乐呵了。
首战告捷啊!
她就知道,在她娘眼里,她的终身幸福,远比太子妃之位来得重要。
“娘……”晌午,再见到娘,林灼灼嘴可甜了,跟抹了蜜似的,挽住萧盈盈,专拣娘亲爱听的话说。
譬如貌美如花啦,又譬如是世上最最好的娘亲啦,等等等等。
“好了,不过是帮你拒绝了一回太子,就这般感激我?”萧盈盈坐在临窗长榻上,状若随意丢出这么一句。
实则,视线一寸寸审视女儿面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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