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勾出一抹笑:“不巧的很,本皇子也看中了苏炎。”嘴边的肉,哪容得旁人来抢。
“走,咱们也去宝华寺。”四皇子卢剑,吹个口哨,拉完屎的鸟雀全都乖乖进入一个大鸟笼。
提着鸟笼,一个跃起,上了马车,
一身黑锦衣的徐常笑,见着四皇子提着鸟笼的模样,就想笑。
他们剑哥不容易啊,为了维持风流纨绔的对外形象,不是逗猫遛狗,就是与鸟雀为舞,连来京郊办正事,都不忘提着个鸟笼装装样子。
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剑哥是纨绔头头,只会闲散浪荡呢。
实则……
徐常笑突然不敢笑了,因为窗口的四皇子一眼斜了过来,徐常笑立马蹿上马车,坐到四皇子下手。
“剑哥,咱们上宝华寺做什么?”良久,徐常笑开口问。
“今日,苏炎要与林国公府大房的姑娘相亲。”四皇子卢剑,点到为止,并未多言。
徐常笑立马懂了,林国公府的林灼灼,是准太子妃。大房的堂姐,若与苏炎看对了眼,定了亲,岂非太子与苏炎成了连襟?
天然成了一党?
这样一来,四皇子还如何放心招揽苏炎,不怕苏炎生出异心?
所以,这门亲事不能结,必须破坏掉。
在郊外又向西行了两刻钟,林国公府的马车,终于抵达宝华寺山脚下。
放下竹帘,林灼灼还在整理微微坐乱的裙摆,突然,马车外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子声音:
“请问,是林国公府的马车吗?在下苏炎,奉家母之命,在此恭候。”
林灼灼一愣,没想到苏家如此懂礼,让状元郎苏炎跑这么远来迎接。
说是山脚下,实则宝华寺在京城颇负盛名,前来上香的贵妇和百姓甚多,百姓还好,一般徒步前来,贵妇人就不同了,全都乘坐马车前来。因着马车繁多,土路又窄,宝华寺贴了告示,不许马车进入真正的山脚下,远在两里地的地方,就得弃马车步行。
所以,状元郎苏炎此番,是真的迎出很远,礼数相当周到了。
不仅林灼灼一愣,萧盈盈也是一怔,随后拉开窗帘,只见一个淡紫色衣袍的少年,白玉冠束发,一身儒雅书生气,立在马下,牵着缰绳,不卑不亢朝自家马车望来。
那气度,不愧是状元郎。
不愧是崇德帝连连赞叹过好几回的状元郎。
当得起。
萧盈盈笑着回道:“正是,你就是苏炎?”说着,视线从上到下,又好好打量了苏炎一遍。
说真心话,这样出色的状元郎,卷进林真真的亲事里,萧盈盈真心觉得坑了人家。
好在,先与林真真定下亲事,日后再被太子破坏掉,苏炎这样优秀的男子,再与别家姑娘议亲,也不损失什么。
大抵是心有亏欠吧,萧盈盈待苏炎便格外和善,心想,日后可要在崇德帝面前,多给苏炎美言几句,好歹弥补一点是一点。
萧盈盈这般想着,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按理说,林灼灼是郡主和世子爷的女儿,地位崇高,理应紧随其后,下马车。但林灿灿性子活泼,等不得,一蹿,笑嘻嘻地就出了马车。
林灼灼并不在意先后顺序,再说了,上一世就极喜欢这个堂妹,让着一些,也没什么。
待林灼灼戴上帷帽,也下了马车,与林灿灿挨着站。
苏炎才正式作揖见礼:“给郡主请安,两位林姑娘好。”
不仅林灼灼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就连林灿灿也是容颜绝美,尤其林灿灿仗着年龄小,连帷帽都没戴。
可苏炎真真是君子守礼,余光都没偷瞄一下。
林灼灼见了,心头不禁感慨,若非上一世知道苏炎心狠手辣起来,有多残忍,怕是也要被眼前这副君子模样给骗了。
上一世,苏炎还未发迹时,未婚妻被一代名将横刀夺爱,从此恨上了,多年后,作为太子左膀右臂的苏炎,利用手中之权,构陷那位将军通敌叛国。
可怜,子子孙孙为国捐躯,肝胆忠义的将门,就此被泼上脏水,灭了满门不说,还诛了九族。
几万人头,滚落一地,血流成河。
一夜的大雨,都没能清洗干净地上的血污。
苏炎的心狠,林灼灼此刻想起,还骨子里泛冷。
这样公私不分的男子,这样为了一己私怨,就构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门一家,林灼灼真心不耻。
是以,隔了一世,林灼灼选中他,卷进林真真的亲事里,并不觉得亏心难受。
正想着时,后面马车有了动静。
苏炎似乎猜到,今日要与他相亲的姑娘,坐在后头那辆马车里。闻声,微微转了方向,但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并未抬眸。
先是一个身着朱色华服的妇人行来,苏炎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相亲姑娘的母亲,垂眸道:“伯母好。”
大夫人姜氏,忙笑回道:“好,好。”
随后,一袭淡粉色裙摆缓缓进入苏炎视线,如一片粉色花瓣,由远及近,美美移到苏炎脚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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