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炎耐心听完后,依旧神情镇定,然后淡淡一笑:“太子殿下多虑了,男人在外有个知冷知热的小妾是很正常的事。林真真贤惠端庄,又不是妒妇,岂能一个美妾都容忍不下?”
苏炎还瞅了一眼地上的姑娘道:“这位姑娘也是个可怜之人,被人送进这种地方接客,第一次到这个酒楼来,不慎进错了厢房,恰好遇上下官醉酒,就稀里糊涂成了下官的女人。下官从来都是个负责的男人,自然不会舍了她不管。”
太子卢湛被这一波反击,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的,苏炎作为林真真的未婚夫,一点守身如玉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都没有?
脑子里尽想着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太子卢湛顿时为林真真不值,苏炎这样用情不专的男子,哪里配给他的真真当未婚夫?
怔了两怔,太子卢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苏大人是想……收她在身边做小妾?”
苏炎目光坦然地望着太子殿下,点头道:“自然,不仅如此,下官到时还会带着她一道回京。”
太子卢湛彻底愣住,没了话说。
最后,太子卢湛还被衣裳不整的苏炎安安静静送出了门,只听苏炎最后一句话道:“谢谢太子殿下送来的醒酒汤,等会下官和爱妾会一块喝干净了。”
返回宴会厅的路上,太子卢湛越想这件事越窝囊,明明他是跑去捉奸的,等着苏炎着急忙慌地求他保密,求他千万别透露给林国公府的人听,然后他来当个死守秘密的好人。再然后,回京时将秘密散播出去,让林真真的母亲闹上一通,往死里闹,之后顺理成章退亲。
可好好的一出戏,怎的到了最后,被苏炎那番冷静的样子一搞,就变成了平淡白开水,丁点滋味都无了呢?
而且看苏炎这个能说会道的样子,到时就算林真真的母亲真的闹将起来,苏炎似乎也能依靠一己之力就顶了回去?
最后反倒演变成林真真扣上妒妇的帽子,容不得人了?
所有脏水都泼到了林真真头上?
思及此,太子卢湛浑身顿时没了力气。
该死,这次怕是办错事了,早知苏炎一张嘴那般厉害,还丁点不怕“偷人”被未婚妻林真真知晓,他一开始就该深思过后,再寻别的更高招数来帮助林真真退亲的。
这下,好像办砸了事,白费了一番心思了。
太子卢湛有些泄气。
但好在,看苏炎方才的态度和处事方法,似乎并未怀疑今夜的猎美之事有问题,只当是他自个醉了酒乱了性,那姑娘又进错了房间,稀里糊涂才做下了男女之事。
思及此,太子卢湛又暗暗松了口气,苏炎没怀疑他就好。
酒楼厢房里。
太子卢湛出去后,苏炎带了月灵回到厢房,关上房门,苏炎往窗边的椅子上一坐。
月灵姑娘立马跪在地上,朝苏炎磕头道:“谢谢恩公救下了我,谢谢。”说着,就眼泪泛滥,又哭上了。
原来,这月灵姑娘未战乱时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奈何倭寇杀了她全家,最后她走投无路还被人贩子看上,抓去了窑子里。
恰逢今日太子手下的小厮要寻个身子清白的姑娘,就挑中了她,送进了苏炎房里。
当时月灵姑娘穿着浴袍站在苏炎床榻前,因为心中不甘,所以咬着唇迟疑,迟迟没有主动扑上去献身。而苏炎呢,昏昏沉沉中,察觉床前立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人,第一反应不是搂过来压在身下一通乱亲,反倒是毫不留情一把推开姑娘摔倒在地。
当时月灵姑娘就摔疼了,本就不情愿的她,立马捂嘴“呜呜呜”哭上了。
苏炎多聪明的人呐,哪怕脑袋昏昏沉沉,见到这样一幕,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被人下了药,身子燥热,想要美人,而眼前这个美人就是为了疏解他体内的不适,而特意安排进来的。
脑海里立即浮现了“太子殿下的阴谋”几个字。
然后,苏炎拖着极度不适的身子,赤红着双眼下床寻了盆冷水,脸整个浸到了冷水里,让自己清醒清醒。没想到这个法子起了点作用,至少苏炎身子里的燥热退下去了一点,不是冲动得立马想干那档子事了。
在之后,苏炎发觉厢房门外有人在偷听,聪明的他立马抓了月灵姑娘丢上床,月灵姑娘吓得失声尖叫,再之后又被苏炎附在耳边命令她叫,月灵姑娘哪里敢反抗,立马哭上了。
苏炎又是个包揽群书的,就连话本子也曾涉猎过几本,是以还扯下帐幔,故意前前后后晃荡身子,使得床脚也“嘎吱嘎吱”叫了起来。
这些落在太子派来的小厮耳里,就成了“叫上了”。
苏炎如此折腾了一刻钟,估摸着男子初次这个时长也差不多了,才不再瞎弄,让姑娘停了下来。
事后,苏炎坐在床角,柔声安抚了姑娘一番,又在审问中,得知了月灵姑娘悲惨的故事,然后脑子一个精灵,就有了应付太子的那番说辞。
如今太子走了,苏炎再度安抚月灵姑娘道:“别哭了,我救了你,你也同样帮助了我一次,彼此扯平了。若你愿意,我明日给你赎身,你可给我当义妹。日后我带你进京,另外给你寻门好亲事。”
月灵姑娘一怔,抬头凝望苏炎,还有这样的大好事吗?
苏炎丢下这话,却是再没瞥过月灵姑娘一眼,靠在椅背上,双掌紧握成拳,脑海里全是对太子的不耻。
这个太子,当真是个一头扎进爱情里的草包!
费尽心思一次次想出好的战略点子,最后却给太子卢湛这样的人面上贴金,头上戴光环,简直是侮辱了他苏炎的智商。
苏炎暗暗咬牙,总有一天他会想到绝妙的法子,既对得起东南沿海的百姓,不影响战局,又能暗地里给太子摆上一道。
第30章
庆功宴热闹非凡, 持续了两三个时辰,散席后,大大小小的将领陆陆续续往宴会厅外走, 准备回营。
因着苏炎先头状元郎积累下来的名气, 以及这阵子军中的大展拳脚,苏炎已成了军营里的第一大名人, 他的失踪,早就有将领察觉了。
“咦, 苏炎人呢?好一阵没瞅到他了, 散席了还不出现?”有将领疑惑道。
“苏炎不甚酒力, 一杯烈酒下肚就上了头, 我瞅着士兵好似搀扶他去厢房休息了。”另有将领看到了,解释道。
“哦, 今晚的酒确实烈了些,苏炎是书生,怕是以前甚少沾酒, 比不得咱们泥腿子出身的人,酒越烈越来劲。”
镇国大将军林镇山(林灼灼之父), 正与几个将领行在不远处的地方, 耳力好的林镇山将那些个议论尽数听了个全, 心下诧异, 怎的苏炎酒力那般差么, 三个时辰快过去了还未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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