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低声述说时,声音都在颤抖, 死亡画面重现, 她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泪珠儿一滴一滴扑簌簌落在卢剑寝衣上, 打湿了他胸膛。
卢剑听完整个梦境,顿了顿, 随后温柔地亲吻林灼灼耳边的碎发,安慰道:“小傻鸟,别怕, 万事都有夫君在,嗯。”
男人声音坚毅有力。
他不仅信了她梦里的一切, 也乐意给她做靠山, 陪她一同应对。
刹那间, 林灼灼心头暖烘烘的, 那颗焦灼不安的心也瞬间平复下来。大抵是心头太暖了, 她倏地一下, 面颊贴得更紧, 紧紧贴在卢剑硬梆梆如石块的胸膛上。这还是林灼灼成亲以来,头一次不嫌弃男人胸膛上结实的肌肉硬,只想贴得严丝无缝, 无限拉近两人的距离。
同时,林灼灼两只纤细的手臂,还牢牢箍住男人精瘦的窄腰。
见状,卢剑喃喃地唤她“小傻鸟。”
真是一只小傻鸟呢,他还什么承诺都没说呢,单单一句“万事都有夫君在”,她就心头暖成一片了。
“小傻鸟。”卢剑又怜爱地亲了好几下她脑顶,才凑到她小巧的耳朵那,郑重地给出了承诺,“你放心,不管你的梦境是真是假,为夫都会帮你留意北漠小公主的一举一动,若小公主当真敢招惹你爹爹,为夫替你修理她便是。”男人声音低醇雄厚,掷地有声。
四表哥去修理北漠小公主?
蓦地,林灼灼脑海里浮现“四表哥狠狠修理孟天石”的画面,那可是“咔嚓”一下,右掌断了啊!莫名的解恨。
“嗯!”得了四表哥的承诺,林灼灼内心的担忧顷刻间少了泰半,四表哥有多能耐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四表哥说了要帮她,那她就拭目以待。
顿时,林灼灼奔涌不息的眼泪停了,眸光晶亮,信心满满,非但不担忧北漠小公主即将要来,反倒隐隐期盼小公主赶紧来,赶紧来,来了,好让四表哥一剑砍了小公主右掌,下半辈子变成人人厌弃的女残废。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深秋逝去,迎来了腊梅盛开的腊月。
因着北漠大汗住惯了帐篷,很是不习惯中原的亭台楼阁,崇德帝为了昭示东道主的待客热情,预备在昌平行宫招待北漠大汗一行人。昌平行宫地处郊区,紧挨着一大片辽阔的青青草原,北漠大汗一行人可以在草原上扎帐篷住。
一日清晨,崇德帝率领大部队出发了。通向昌平行宫的林间土路上,一辆辆豪华大马车浩浩荡荡向前奔进,规模巨大,足足有两百来辆马车,皇亲国戚、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全都带上了,林灼灼、卢剑、萧盈盈和林镇山自然也在队伍里。
不过,如今林灼灼贵为睿王妃,可是不能再像未出阁前那般,与娘亲挤在一辆马车里。林灼灼和卢剑乘坐的马车在车队顶前头,与一些王爷家的马车紧邻在一块,萧盈盈和林镇山的马车则要落后二十几辆马车,如此一来,母女俩可相隔老远呢。
“怎么了,又想娘亲了?”卢剑见林灼灼又撩起她那边的窗帘往外瞅,便笑着调侃道,“相隔老远呢,以你的肉眼可是瞧不到的。”若是这都瞧得见,那就不叫肉眼,改叫千里眼了。
林灼灼:……
谁说瞧不到的?
你知道我在瞧什么嘛,就说瞧不到?
林灼灼放下窗帘,一双眸子像是眺望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整个人神采奕奕的。随后,林灼灼神秘地凑到卢剑耳边,欣喜地悄声问:“四表哥,苏炎什么时候……喜欢上摄政王府的二郡主了?”
第一次瞅到苏炎骑着高头大马在二郡主车窗旁逗留,林灼灼还只当是巧合,结果苏炎又第二次在二郡主车窗旁逗留,就在刚刚又第三次逗留。
如此频繁,明显不是巧合了,而是苏炎故意为之。
卢剑:……
合着媳妇儿刚才一次次掀开窗帘往外瞅,瞅的不是远在后头的丈母娘,而是偷窥面容俊朗无双的……苏炎?
自个媳妇不瞅自己,光想着偷偷去瞄外头马背上的苏炎,卢剑怎么觉得心头酸泡直冒呢。
实在无法抵御那股子酸意,卢剑“咕噜”“咕噜”灌下半盏乌龙茶后,还是心头酸酸的,盯着媳妇儿水光潋滟的小红唇,卢剑索性撂下白瓷茶盏,双手捧起林灼灼白莹莹的小脸蛋,冲着她小嘴儿就堵了上去。
“呜……唔……”
林灼灼慌得两手急推男人胸膛,臭四表哥,窗帘还半敞开着,压根没拉拢呢,就这般亲吻上了,会被外头随行的侍卫瞧光光的。
奈何,林灼灼再急,她的那点小力气,用在身强体壮的卢剑身上,丁点作用都不起,卢剑该吻还是吻,且她越羞涩地去推,男人回应就越热烈,最后成了夏天倾盆暴雨之势,还逐渐向脖颈蔓延而去,羞得林灼灼差点儿要哭了:“四表哥……窗帘……窗帘……还没关呐……”
卢剑似乎很享受冬日暖阳打在脸颊和脖子上的感觉,丁点察觉不到羞,甚至还在亲吻的间隙偷瞄了一把车窗外腊梅绽放的美景,一树树腊梅红似火,熊熊燃烧了一路……直到林灼灼领口被亲得松松垮垮,白皙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卢剑才长臂一拽,“嗖”的一下合上窗帘,随后托住林灼灼小蛮腰,将她放倒在宽敞的主位木榻上……
正在这时,车队已经驶入昌平境内,告别高俊挺拔的青山,缓缓滑入草原地区。突然,远处奔来一支马队,领头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郎,一身白衣坐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在蓝天草地上格外的扎眼。也不知这白衣少年郎是怎么长的,那把腰细的哟,简直比一般的闺阁少女还要纤细。
绝对的夺人眼球。
“太子哥哥,前面彩旗飘飘的是不是大龙国皇帝的出行队伍?”白衣少年忽地勒停大马,指着前方远远的车队,扭头问身旁衣着华贵的太子哥哥。
太子耶律靖举目眺望,笑答:“正是。”
白衣少年顿时双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美美的眸子里迸射出欢喜,惊喜道:“太好了,竟然提前偶遇上他了!”
说罢,白衣少年马鞭一甩,夹紧马腹就朝马队疾驰而去,面庞上满满是即将重逢的喜悦。
见耶律莺如此欢喜,太子耶律靖宠溺地一笑,随后也夹紧马腹,追随而去。
早上天未亮就起床赶路了,一路四五个时辰颠簸下来,萧盈盈很有些承受不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地,窗外传来一道道由远及近的呼唤声:
“林大哥……”
“林大哥……”
声音清润如玉,悦耳动听,每一声里都饱含着欢喜,却将睡得迷迷糊糊的萧盈盈给一下子惊醒了。
萧盈盈躺在车内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实的绣着戏水鸳鸯的锦被,听到车窗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声,萧盈盈不由得蹙了蹙眉,直觉哪儿不对劲。
萧盈盈揉了揉还未睡饱的双眼,打量一下四周,见马车内只剩下她一人,林镇山不见了,萧盈盈一怔。随后见窗外一道骑马的身影,萧盈盈猜想兴许是林镇山中途有事下了马车,后来见她睡着了怕吵醒她,便骑马跟在马车旁,没再回马车内了。
萧盈盈正想着时,窗外再次传来一声喜悦至极的叫喊声:“林大哥……”
林大哥?
她夫君林镇山也姓林,莫非这人喊的是她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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