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夫是母后为了她专门挑来陪她的太医,是母后的亲信,她自然不怕。
如果让他来给她把脉,绝交是小,如若让天下人知道祁国太子是女儿身那还得,而且还会连累远在祁国的母后。
他走上前一步,把她的手强硬地拉出来,白皙的手腕压根就不像男子的手。
“不要!”她想挣脱却发现她的力气太小,而且男子紧紧握着,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听话。”他知道她性子倔,但是关乎身体的事情他不能不管。
可是在手覆上她的脉相时……
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从无波无澜到无尽的黑色漩涡,她知道自己惨了,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
良久,他放下手,说:“我不会说出去。”
他转身出了房间,她在后面喊:“郑尘言,我们还是朋友吗?”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就只剩最后的绝望。
终于熬过了一个寒冬,冬天虽过了,但还有不少的积雪绕着皇城,嫩苗从土里冒出来了,个个生机勃勃,郊外草长莺飞,水河澹澹,繁花似锦。
奈何她只能每日喝着补药,在房中胡思乱想。
三个月了,他再也没有来过,丞相府再也没有传来琴声。他没有把她是女儿身的事情传出去,她知道的,可是她在意的是他怎么看她。
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她想他了,以前她笑姐姐茹平公主太痴情,平白得了什么相思病,不值,太不值了。
如今,怕是她也得了那种名叫相思病的怪病吧,情一字当真害人不浅。
那日,晴天正好,那悠然的曲调再次回响在她耳边,药还没喝,她就急匆匆地跑出房门,翻墙过去,令她失望的是,亭子里还有个人,是名绝色女子。
那女子巧笑倩兮,享受着那给她弹奏的曲子,男子嘴角含笑,一举一动如同仙谪。
她站在高墙之上,鼻子酸酸的,不舍地看了一眼,转身回房。
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药也不喝,饭也不吃。
别人是金枝玉叶,自己注定得登基为帝,戎马半生,她有什么资格与别人比?他与她本就是站在对立面,她凭什么要让他喜欢她。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哭。
“吱呀!”门被推开。
“徐太医,我无事,不用给我送药了。”声音带着点哭腔,分外惹人怜爱。
“你风寒未退,怎可不喝药?”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猛地掀开被子,入眼的是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手里拿着汤药,眼里有几许的无奈。
“左相?”
自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坚冰也开始慢慢消融了,每日抚琴,喝茶,对弈,但是她总感觉他们的关系不再像以前一般放肆了。
她也打听到那日听他弹曲的不是别人,是他的表妹,表妹将要嫁为人妇,他这个做表哥的自然得好生安慰一番。
夏天又到了,满池的荷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耀眼。她翻墙过来,看着他抚琴,沉重地走近他。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喜欢我否?”她这句话在心里练了许久,此刻问出来却一场沉重。
琴声微顿,他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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