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过来,虽然早,但是早已过了早朝时间。
“小语子。”以前到了早朝时间都会有人叫醒她,可为何这回不但没有人叫醒她,反而寝宫里空无一人?
他一身布衣,手里拿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着了风寒就不要再想着那些事了。”
她当然知道他是劝她不要太辛苦了,自她登基以后,每日忙到丑时,可他哪里知道,她那么忙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去想他罢了。
“郑尘言,朕何时许你进宫了?”
他走近她,帮她把脉,她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
“烧已退,喝完这碗药就好了。”他坐在床边,拿起一旁的汤药放到她嘴边,却不想被甩落在地。
药碗的残骸孤零零地被摔在地上,汤药溅在他的身上。
“啊刹,不要任性,不吃药病怎么能好?”他蹲下身去拣破碎的药碗。语气像哄孩子一般,有着无尽的宠溺之情。
她平静地看着他,残忍地说:“郑尘言,你可以离开了。”
他捡破碎药碗的手顿了顿,她让他离开?他站起身:“如果我离开了,啊刹能好好喝药,那我愿意离开。”
看着他渐走渐远的身影,她跌坐在地上,眼泪一点点滴落在地上。他喜欢的是潇洒自在的生活,不是这个仇恨四散的宫廷,所以她不能心软,她不能……
又熬过了一个冬天,春天很快过去,夏天又要到来。她来到丞相府,他坐在亭子里抚琴。
她走过去,手里拿着两坛好酒,一坛放到他面前,一坛自己喝。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望着那道高墙,她曾经为了看到他每日翻墙过来听他弹琴,喝他煮的茶,与他一起对弈,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他停下弹琴的手,看着面前的人儿,世事多变,五年的羁绊谁又能说谁不对呢?
她问他,三年前为什么救她。
他沉默了许久,说:“一切随心。”
三年前,他在她离开后就跟了上去,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一个人离开,肯定很危险。
一路上,他为她扫清了不少的暗卫和死士,却不想,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她陷入困境,看到箭羽向她射去时,他毫不犹豫地用身体为她挡住了箭羽。
以前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傻,现在明白了,那不是傻,那只是他爱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五年了,啊刹可否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她知道他的意思,三年前如果他说着一席话,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可是这不是三年前,她有她的使命,她要保护好这个江山,保护好这些黎民百姓。
“这天下都是朕的,还有什么生活是朕没有体会过的?”她冷笑一声。
他不明白,他受伤那晚,山洞之中她为他上药,她再次问他:“你不爱我,为何要救我?”
她多么希望能够听到一句他也爱她,就算他不说话,她也可以当做是他默认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说:“刚好路过,而且你是我朋友。”
一句你是我朋友,击溃了她心底所有的防线。
那晚,他伤口没有处理干净,导致伤口发炎,高烧迟迟不退。她拿着一张荷叶,从小溪到山洞来回奔忙,只为了给他降温。
“怎么还没有退烧?”她抚上他的额头,热得滚烫。没想到她一国太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现在却为了一个男子而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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