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惊动祁鹄,只打算看眼居德慵的尸体。
故而没有走之前的那个入口,从灵堂的另外一端钻了进去,抬眼便是一口封闭严实的黑漆棺材。
祁鹄坐在棺材旁,目光呆滞地看着蓝色的屏障,在他的身旁放着五六个已经倒掉的酒瓶,看来似乎喝了不少……
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甚至没注意到我突兀地出现在灵堂里。
我轻轻叹了口气,平素见他从来温润如玉,冷静睿智,这么失态的模样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不过祁鹄在这里杵着,就算酩酊大醉,我也没胆上前揭开棺材,窥伺里面的尸体。
只能僵在原地。
鬼胎比我着急,只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和我一样干着急、干瞪眼。
“要不,我们去旁边看看?”我压低声音和鬼胎商量对策,虽说我一到这时候就怂,只这不怪我……
“夏忧。”
我刚挪出一步,却听得祁鹄叫我的名字。只能心虚地将身子转了过去,困难艰涩地冲他笑了笑。“那个,我过来看看你师傅,给他上一炷香。倘若你不喜欢的话,我……我走就是。”
我看着祁鹄,笑得甭提多尴尬。
不过他双眼涣散无神,嘴里还在低低喃喃,压根就没有看我。我伸手试探性地在面前晃了晃,他竟冲我打了个酒嗝。
“敢情刚才就醉话……”我松了口气,不过同情地拍了拍祁鹄的肩膀,“我知道你难受,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帮你找到居安,而且你师傅的身子你也清楚,他情况只会一天比一天坏,他这么走了,倒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确实不会安抚人,只能说出这么不痛不痒的话来。
祁鹄却突然一下捉住我的手腕,眼睛瞪得通红通红,他盯着我看,努力辨认,“夏忧?”
我本想逃走,不过已经被他识破,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往上扯了扯嘴角。
“对,是我。”
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手腕抽离出来,周遭空气都只剩了大写的尴尬。“倘若不欢迎的话,我现在就走……”
他没回答,也没有拦着我,不过兀自低头,喃呢嘀咕。
似乎刚才那声夏忧,也是酒醉后的喃呢。
我脚如灌了铅一般,再没法移开一步,不过心疼地望向祁鹄……
他,应该很难过吧?
祁鹄却突然冷冷地笑了笑,抬眼满目凄然地看着我。不过却又不似在看我,不过透过我看向更远的地方。“也是,我之前那么决绝地把你赶走,你怎么可能会回来。”
心更被牵扯得发疼,我小心地唤了他一声,“祁鹄?”
他那时信誓旦旦赶我走,或许又希望我留下,起码不用自己一人面对如此困境……
我唇,咬得更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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