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像你自己所说,只是个寻常务工的匠人,你如何知道太子殿下遇刺的准确时间?”
“寻常百姓能记得节气,记得几时下种插秧,像这般记得太子殿下遇难时日的,你岂不是不打自招?!”
蔺言偏头一瞥,只见阮云晴扬着一张遍布麻点的丑脸,正激动万分地盯着伍强,同时又强自忍耐着。看来这位也心中存了指望,盼着能从这条线上找到太子遇刺案的线索。
蔺言登时命人将伍强在京中租住房屋之处的管事传来辨认。那管事一眼就认出了伍强,道:“是他没错,小人能记得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一向游手好闲,不用去做工,每天都赖在房屋之内,极少出门,却照样出得起房钱,买得起吃食,吃喝都还不错……”
这听起来就更像是买凶。阮云晴望着那伍强的眼光登时也怨恨起来。
蔺言再次一拍惊堂木,道:“不用大刑,怕是难以招认。来人——”
堂上的衙役立即水火棍夹棍伺候。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听到惨叫声,纷纷偏过脸,多半面露不忍之色。唯有阮云晴,睁大了眼,露出期待——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熬刑不过,干脆招供,求大人给个痛快——”
终于,伍强那里松了口气。衙役将他放开,这人趴在顺天府大堂正中,面朝地面,双肘勉强将他上半身撑着。
“小人,正是受人指使,使那铁铳,谋害太子,谋害荣国公之人……”
堂上一时哗然,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距离伍强不太远的阮云晴登时尖叫一声,朝伍强那里扑过去,若不是两个衙役将他死死按住,阮云晴怕是会直接扑到伍强身上,手撕牙咬,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蔺言只好再拍一记惊堂木,大声道:“肃静!”他想,吵什么吵,审案哪里会这么简单,他还有好多细节没有问出来呢?
“你说,究竟是何人指使,又是何人给了你那两枚凶器,让你去谋害太子殿下?”蔺言身体向顺天府大案之外微微探出,声色俱厉地大声问。
“是三皇子殿下!”伍强也老老实实地回答。
“三皇子殿下?”蔺言心头一惊,眼光忍不住向身边的空椅子那里溜过去。
而刑部大理寺等处的官员,也一片惊愕,整座顺天府大堂上如同开了锅一般。
“等等,”蔺言再将惊堂木一拍,“三皇子不可能亲自找上你,他通过何人联络的你,又是何人指点你进入东平王府……”
他这一连串的问话根本没有机会问下去,顺天府堂上一片大乱。阮云晴挣开衙役,扑在那伍强身上,一阵乱撕乱咬,被衙役活生生拖开。刑部与大理寺的人不无兴奋地热议,到时都察院的人多半都是三皇子提拔起来的,此刻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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