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灯刚进入酒楼,就深刻地感受到来自各国人的热情。
“哟,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快滚回你的小娇屋,不然,就到大爷怀里来!”
楼阁上,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凶神恶煞地俯视着她。
平家村女子地位地下。
至于原因,她也略有耳闻,平家村曾经太过贫瘠落后,思想陈腐,一度相当歧视女子,时至今日这种观念仍然影响甚大。在平家村,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子不可白日出门,不可骑马,即便是在夜里出门,也须佩戴面纱。
她一连犯了两项禁忌,自然有人不满。
叶莲灯本不打算理会,权当耳旁风,填饱肚子要紧,径直挥手叫来小二。
叶莲灯方坐下,却听楼阁上那人又戏谑道:
“小丫头,看你长得挺标致的,过来和本大爷喝一杯。”
听见“标致”二字,不少习以为常的食客也抬起头来看向她这一方。
一见果然不俗,竟也有人跟着附和。
“这位姑娘,过来和哥儿几个聊聊天怎么样?”
“小娘子,你可是在等你的情哥哥呀?”
“……”
其实这也不全怪他们,要怪就怪邢墨给她准备的衣服实在太过于小家碧玉了。
白裳翠衫,拂若流云。
静静往那里一站俨然就是个秀敏端庄的闺阁小姐。
但叶莲灯有些生气了,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很是不喜欢这座破城,总是给她留下些不好的映像,但有一点还是让她较为满意的。
正因为平家村以前太过贫瘠,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就缺乏军事管束,再加上作为三国一域交界地带,各国各样的人长期鱼龙混杂,也是最容易滋生黑色交易的地带。
因此,没有朝廷法条的约束,便约定俗成地采用了叶莲灯最喜欢的方式——以武为尊!
即便是女子,只要能打,照样可以在平家村占有一席之地。
叶莲灯真得怒了。
她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瞬间转身便运起轻功飞奔上了阁楼。
叶莲灯稳稳地落在最先说话的那人面前的桌上,白玉酒壶受到震动,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叶莲灯一把将它捞在手中。
那汉子的脸色迅速变了好几种颜色。
叶莲灯先温柔一笑,随即冷冷地攥着那人领子,贴近自己。
“你想打架是不?本姑娘太久没打过架了,今儿个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不是,在…在下只是想和姑娘喝杯酒而已。”
“好,本姑娘陪你喝酒!”
她大力扯过那人领子,倾斜酒壶往他嘴里送。
那汉子立刻被呛得半死,挣扎着:“侠女饶命!侠女饶命!”
“没有下一次,包括你再敢轻薄其他的女子!”
叶莲灯撒完气,将酒壶放在桌上后利落地跳下了阁楼去。
周围看好戏的人也明白这位姑娘有多么表里不一,回过头去自顾自的喝酒玩笑,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见风使舵看热闹。
深宫是,江湖也是。
小二正好将菜肴端了上来,叶莲灯又作温文尔雅状,礼貌地谢过。
这本是她的无心之举,但仍然让目睹全过程的小二手一抖,把菜肴直接摔在了桌上。
她早已司空见惯了。
叶莲灯点了六个菜,她狼吞虎咽地吃到一半,邢墨才闲庭信步地走进来。
这是她继昨夜之后,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
一个人的气质变化竟能相差如此之大!
邢墨换了一身浅灰衣衫,长长的墨发用一根黑绳随意扎起,气质瞬间从昨夜的妖艳张扬变成了内敛淡泊。
他背着裹着瑶琴的蓝色布袋,提着一个青灰色的包袱,长身玉立,眼神清澈无害地看向她,乍看来颇为温润纤弱。
方才那些看客们也纷纷瞧过来,不禁感叹这位小白脸模样的“情哥哥”的美貌。
加上她之前的壮举,叶莲灯甚至已经听见有些许嘴碎之人已经开始编排出类似“恶女强抢孱弱琴师”的话本子来。
咦~孱弱个鬼!
邢墨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夹起一根黄瓜送进嘴里,好不斯文。
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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