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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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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灯觉得无趣,瞧他不说话,便指着角落里的琴问他:“这把琴是那夜你在亭中弹的那把吗?”

——这把琴是吸食人血的那把琴吗?

“嗯。”

“它叫什么名字?”

“华灯。”仍旧清淡悦耳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华灯?”

叶莲灯跟着重复道。

她抬起手,摩挲食指与无名指的指腹,伤口已经痊愈,但各自留着一条淡淡的伤痕,用力揉'搓时传来一阵刺痛。

一道尚且如此!那邢墨呢?

她才留意到邢墨从早晨开始,就一直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

他的手……

邢墨似乎感应她的目光,手上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淡淡一笑:“不碍事。”

这语气,不像解释,更像安慰。

“谁关心你了!我是想问……嗯…那个…马车呢?对,饱受你虐待的马呢?”叶莲灯此地无银三百两,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居然在关心他?

邢墨似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鼻翼轻嗤,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好像洞彻了她所有的小心思:“车卖了,马放了。”

叶莲灯彻底不淡定了,选择跑去窗边趴着。

这算什么氛围?

乱了!

……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送”来了一壶开水,“放”在桌上时险些溅出半壶。

她半句废话没有多说,连除了鄙夷外的多余表情都没给一个,就冷冷离开了。

叶莲灯心说,和她一比,自己真得很温柔。

老板娘是个聪明人,送一壶白水即可。

若是要茶,再下来唤小二便是,如此,既避免了浪费,还可趁机捞一笔茶钱。

邢墨拿过茶壶,从怀取出一包茶叶倒了些许进去。

不多时,茶水香气袅袅溢出,瞬间飘满整个房间,也钻进叶莲灯的鼻子里。

叶莲灯贴过来,好奇道:“你这是什么茶?真香。”

邢墨不理会她直勾勾的视线,倒了两杯,水汽氤氲,茶香扑鼻,他温柔地递了一杯给叶莲灯。

“你可知道五觉花?”

叶莲灯摇摇头。

接过茶。

口里清香弥漫。

“那擎玉宫你可知道?”

“你说的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西岐擎玉宫?”

“嗯。”邢墨淡淡解释道,“这就是产自那里的五觉花茶。

擎玉宫后山有一片五觉花池,五觉花与莲花外形相似,但有剧毒,中毒后一个时辰内五觉渐失,七窍流血而死,故名五觉。”

“……”有毒?她努力不将口中的茶吐出来。

“哈,放心~你喝的茶是没有毒的。一些前去投奔擎玉宫的人若是没有傍身本领,便只能做些为五觉花去毒晾晒的低等工作,不少人因此丧生。”

“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吧,正如苛政猛如虎,对那些人而言,或许有比五觉花毒更可怕的选择,所以明知此事凶险,却除此之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有时,若许多江湖人都对某一事物感到惊惧不安,谈之色变,那么大致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事物本身非常可怕,会引起兵燹杀戮之祸;要么,就是有人畏惧它的势力,刻意引导风向,歪曲事实。”

邢墨淡淡抿一口茶。

温言浅笑。

滋味不明。

叶莲灯恍然发现,面前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

笑时是。

说话时是。

走路时是。

逗她时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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