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的童生比秀才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虽没文胆漩涡,可那些奇特的尘埃遍布文宫,让他们原本新生干净的文宫,变成破旧的老房子。
文胆蒙尘,得圣气洗礼可以恢复,但文宫老化,圣气毫无作用,至少要亚圣出手才能恢复,因为文宫是根基,比文胆更加重要。
许多来此的少年童生或秀才甚至放声大哭,他们完全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噩耗。
这意味着,宗家与雷家的年轻两代中,九成的天才沦为牺牲品。
但是,雷家宗家的大儒与大学士,丝毫不在乎那些童生和秀才天才,即便其中有几人在未来有近乎四大才子的潜质。因为,只要能解决方运,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家族之仇、圣道之争,向来没有丝毫温情。
突然,一个身穿蓝色文位服和孝服的秀才冲向雷廷真,一边跑一边抹着泪,抹完泪冲着雷廷真大吼。
“你还我的文胆漩涡!还我的举人!还我的进士!还我的文位!还我的圣道!还有,把我爹娘对我的期盼还给他们!还给他们!你说过今日方运必然败给张龙象,就算胜了,也会倒霉,让我们来看笑话!现在,我们雷家成了最大的笑话!还我的文胆!还我的圣道!”
少年秀才状若疯魔,拼命冲向雷廷真。
在这一刻,包括方运在内,都没有人嘲笑雷家,反而都对那个少年报以同情,也更加厌恶雷家宗家之人。
雷廷真缓缓转身,双目突然浮现一个漆黑的漩涡,犹如海中的水涡。
“因小小挫折而置雷家荣辱于不顾,其罪一;以秀才之身冒犯大儒,其罪二;结局未到便妄下定论,其罪三;泄露雷家秘事,其罪四。雷盛鹏,你在今日,连犯四条家法,该当何罪!”
雷廷真的每一个字都蕴含大儒才能使用的微言大义的力量,每一个字的含义都突然复杂百倍,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赋予这几句话以别样的意义。
雷盛鹏只觉一座山峰压在自己文宫,自己已经被全天下人判了重罪,甚至被万界否定,想想老家的父母,悲痛欲绝。
“我只想读书,我只想好好当一个读书人啊……”雷盛鹏声嘶力竭的呼喊,连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
“咔嚓……”
一声脆响,雷盛鹏文宫开裂,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文会的卫兵急忙冲过去,展开救治,附近的医家之人也纷纷拿出医书。
“如此大儒,可叹,可叹!”
“同样是两界山功臣,方虚圣虚怀若谷,谦虚谨慎,雷家倒好,不仅要杀虚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廷真兄,对自家的秀才杀鸡儆猴、赶尽杀绝,未免过分了!”大儒周晴天忍不住反对,因为他与雷空鹤乃是好友,不愿意看到雷家人竟然如此。
雷廷真没想到周晴天竟然在这种时候攻击自己,又知道此人与方运关系密切,怒意陡升,冷冷地道:“此乃雷家家事,外人不得干涉。”
就在此时,月下的岳阳楼上响起舌绽春雷。
“那年在文界,廷真先生夜访在下,要借用‘张龙象’之才华,文压‘方运’,以宝物利诱,以身份胁迫,也正是这种口气。”
现场立刻沸腾,众人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原来那个威胁“张龙象”的人,竟然是雷廷真!
“操她妈的雷廷真!有本事你碎老夫文宫!”花君老人突然暴喝大骂。
雷廷真有点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花君老人,现在花君老人只是巅峰大学士,却竟然当众辱骂成名已久的大儒,这堪比击鼓骂曹的祢衡,可现在不是纷乱的三国时期,而是十国大定的时代,是人族内部空前稳定的时代。
大学士当众辱骂大儒,在礼殿这是一等一的重罪。
不知雷廷真蒙,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谁都知道花君老人除了好色,也是性情众人,可谁都没想到他会到这种程度。
随后雷家人发现,雷廷真陷入了两难之境。
画君老人已经年过九十,是雷廷真的长辈,若是雷廷真当众反击,未免像是在欺负一个即将入土的老者。
可雷廷真不反击,那就是等于堂堂大儒被白白骂了一阵,等于主动承认在这件事理亏,面子里子全都找不回来。
这时候,只要雷家大学士出面,便可化解,但是,雷家的大学士们犹豫了。
就在雷家大学士犹豫的时候,大儒周晴天称赞道:“花君兄骂的好!这种为祸家族、为害人族的败类,人人可骂!”
“以人族大儒之身,算计虚圣,只有畜生方能做出!畜生难道骂不得吗?”姜河川冷声道。
众多读书人微惊,姜河川向来是个老好人,即便反击敌方也颇有风度,可现在竟然直言出击,前所未闻。
第1740章 孔家!孔家!
听到姜河川的喝骂,一些人已经意识到,花君老人的骂大儒,拉开一场序幕。
“幸亏张龙象就是方虚圣,若真是两个人,那么,现在两个人极可能两败俱伤!一人被文压,另一人知道对方是被宗雷逼迫后,必然心怀愧疚!雷廷真之行为,岂止畜生,近乎叛族!”景国大学士赛志学舌绽春雷。
“在下主持文会,本不应该参与此事,但身为一个读书人,在下还有最基本的良知。若雷家要杀,若圣院要罚,那便带上在下。花君老人说的好!雷廷真此人,卑鄙无耻,人人可骂!”
“我呸,狗屁大儒!来杀我啊!”一个巴陵城的老妇人突然冲雷廷真吐痰,然后大骂。
“骂你又如何?畜生!”
“大家怎能如此辱骂大儒?我只是举人,文位太低,若我是大儒,我肯定不会骂他,我一定会打他!”方运在江州的同窗宁志远也开始反击雷廷真。
十国之人终于忍不住,开始骂向雷廷真,而且骂声越来越烈,难以阻挡。
雷廷真漠然冷对,他已经承受了一次文胆蒙尘,现在即便被骂,也只是稍微多蒙尘,差别不大。
“圣院瞎了眼吗?刑殿都是蠢物吗?雷廷真暗害虚圣,为何圣院还不出手?”一个进士舌绽春雷。
突然,葛忆明舌绽春雷道:“诸位,何必如此口出不逊?且不说他是令人尊敬的大儒,站在雷家的一边想想,雷家人只是想让张龙象在文比上胜过方虚圣,又没有出手杀人!和文压方运相比,杀方运才应该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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