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好友颜域空,缓缓起身。
当年那个稚嫩少年,已经成长为挺拔英武的青年,身穿白衣墨梅翰林服,目光如峰岳,坚毅稳重。
颜域空微微拱手,表示谦虚之意,然后昂首道:“前峰先生咏诵方运,珠玉在前,末学不敢争锋,但与方运为友多年,不能弃之不理,便厚颜赋诗,以赠方运。”
说完,颜域空一边口诵,一边提笔书写。
方运诗词今时体,
轻薄为文哂为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
当整首诗写完,纸页上才气升腾,最后停留在四尺!
三尺为鸣州,四尺为镇国!
镇国诗成,文墨飘香,声传十里,才气跃动!
许多读书人都被这首苍劲有力的诗词震撼,不断反复咀嚼。
这首诗在说,方运的诗词文章是现如今人族所能达到的最高峰,可现在有人轻视嘲讽方运的文章,至今没有停止。那些嘲讽轻视方运的人,身体会腐朽,名声会消亡,但是,无论这些人如何,都不会影响方运,正如同这些人无法阻止江河长流,万古不息!
方运之名,如江河万古!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雄壮至极,铿锵有力!
第2311章 擎鲸游海
颜域空写完,双手拿起自己的镇国诗页,轻轻点头,道:“多年前已有咏诵方运的念头,不过每每打腹稿,皆不如人意。今日听闻迟先生之诗,便如心中开窍,才思上涌。如此一来,也完成了我多年的心愿。”
坐在一旁的宗午德问:“你有什么心愿?”
“让方运看着我的诗词,诚诚恳恳、认认真真、老老实实说一句,好诗!”颜域空微笑起来。
全场莞尔,或许这是所有读书人的心愿。
纪安昌看向颜域空,眉头一皱,向身边人低声询问颜域空的身世经历。
但是,许多庆国人怒气冲冲看着颜域空。
这些庆国人留在这里,原本是想看庆国读书人文压景国人,毕竟方运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颜域空倒好,身为庆国人,竟然帮助景国,称赞方运。
若仅仅是诵诗称赞方运倒也不算什么,可现在颜域空称赞方运的诗词竟然诗成镇国,这意味着,若是庆国拿不出才气更高的镇国诗文,便等于一败涂地。
颜域空几乎断了所有庆国读书人攻击方运的道路。
一些庆国人窃窃私语,还有人大声说话,不敢明面攻击方运,只敢影射暗示。
“唉,世风日下,捧杀甚重,不利于一代虚圣成长啊!”一位庆国的老进士拂须叹气。
景国席位中的张破岳斜了一眼那老进士,轻蔑道:“从来没人捧杀你,你照样一大把胡子没长进!”
文会处处传来笑声,那老进士满面通红,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就在此时,一位衣衫陈旧的青衣中年起身,立于庆国席位,如鹤立鸡群。
一门三状元,父子四学士,纪安昌。
“破岳老弟,如此指责一位好心的老人,未免有些无礼。”
纪安昌舌绽春雷的声音传遍全场。
在场大多数年轻人不认识此人,低下议论纷纷,在得知纪安昌的身份后,现场的人呈两极分化,一方敬佩他当年的诗词成就,毕竟曾作出过传世战诗,一方却鄙夷他当年面对李文鹰不战而逃,现在又趁方运不在来挑衅。
张破岳何曾怕过任何人,即便对方是大儒,张破岳张口就道:“进士谤大儒,就义正言辞喽?”
纪安昌一副惋惜的样子,道:“我离开圣元大陆多年,潜心苦修,磨砺身心,却未曾想到,邻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方运诗文,我亦奉之为圭臬,反复阅读,虽雄鸡唱响而无睡意。但是,人族是在不断成长,一代更比一代强,最怕的便是固步自封。我与文鹰兄是旧交,哪怕我抨击方运,他亦会手下留情。不过,我并非针对方运,只是针对时下风气吟诵一首诗,一抒胸臆。”
纪安昌的话引起众多景国人的不满,但许多人只能强忍怒气,这时候不好大声反驳,而且这纪安昌当年在两国知名度极大,方运不在,全景国找不出一人能稳压此人。
李文鹰站在不远处的矮台之上,轻轻点头,道:“一别多年,安昌兄丰采更胜往昔,请安昌兄吟诵大作,以飨天下读书人。”
纪安昌略一沉吟,朗声诵出所作诗篇。
“方运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话音刚落,庆国席位便传来轰然叫好之声。
“好!”
“妙诗!佳诗!”
“好一个至今已觉不新鲜,我的耳朵已经听出茧子。”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乃是佳句佳作,一语道破天机!我们庆国人,不弱于景国人!”
“这首诗,远超出县,也应该超过达府,有鸣州之才!或许过不了多久,便可镇国!”',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