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项彩蝶没说,他也不好问。
陈兴也曾经交代过,在紧急情况下,项彩蝶可以代表他。
执行命令是没问题的,但大猫在北桥团待过,知道项彩蝶的真实水平,带带小团队还可以,大军团就捉襟见肘了。她和他一样,作为陈兴的执行者没问题,但独当一面,肯定是有所欠缺的。
“mr秦是不是死了!”卡西突然瞪大眼睛,白眼球外凸着,看起来有些滑稽。他手舞足蹈,“是不是上天了,飞飞飞,天使飞飞飞……”
“不不,不是!”大猫连忙否认。这个卡西的脑子还是太简单了,跟他商量问题,很可能会说漏嘴。
“估计是最近打了胜仗,松懈了,酒色过度,起不来床……”大猫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肯定是拉!”卡西握着拳头,忿忿不平地说道,“mr秦老婆好多个,爱这个爱那个,很坏的,以前还逼我跟丑女人……”他越说越激动,口水沫子喷在大猫脸上,“那个女人有狐臭,臭死我了,还有个胖的,大喵喵,跟你一样胖胖的,压得我没法呼吸,你知道吗,我只想呼吸……”
看着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黑人小伙,大猫禁不住揉了揉眉头。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老吉。如果那老头还在世,起码还有个人能商量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被喷得满脸唾沫星子,还得不断点头附和,免得对方走漏风声。
可大猫不知道的是,两个女人到现在都不敢将这件事情跟任何人说。因为在她们的眼中,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背叛者。
原本遇到这种事情,最先应该告知的人是林诗远,陈兴钦定的参谋总长,远征军的智囊。
可是,项彩蝶不敢。她对林诗远所知甚少,只知道对方是陈兴从白象城带回来的人,擅长写诗,经常在网上和贵族寡妇们吟弄风月,还搞了个什么诗社,总
之很不正经。
说实话,项彩蝶很讨厌这样的男人,整天泡在女人堆里,摆弄风骚,不干正事,并且不认为他有军事指挥的能力。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她看来,对陈兴的忠诚才是重中之重。她目前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拥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来证明林诗远值得信任。
至于其他人,即便值得信任,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火咀、大猫值得信任,但说出来,除了多几个人知道,不会有任何帮助。她不能指望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汉子比她更聪明,或者比她这个圣域强者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和关系。
保密的原则就是,如果没有必要,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如果对方是忠诚的,即便不知道也会忠实地执行她的命令。因为陈兴事先有交代,紧急情况下,她可以代为行使远征军最高统帅的权利。她这个全军副统帅,可不仅仅是摆设。
如果对方有异心,知道了就是灭顶之灾。
孰轻孰重,一想便知。
所以,她必须保密。她现在唯一能做,就是封锁消息,等待陈兴醒来。
可万一,陈兴醒不来……
她用力地拍了拍脸,不敢去想后果。
一个让她第一次尝到做女人滋味的男人,一个承诺她全部未来的男人,一个多情又无情、有趣又无趣的男人……
如果他消失了,或许她的心也会随之死去,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旁边的小女仆闭着眼睛,两只手握在一起,似乎正在祈祷。宫廷女仆是没有神的,她们的主人就是他们的至高神,那么她在向谁祈祷?
想到这里,项彩蝶改变姿势,双膝跪地,双手互握,垂首闭目,心中默念起来。
“勇气与力量、坚贞与团结、战无不胜的钢铁女神啊,请聆听我的祈祷……”
无尽黑暗之中,一点微光亮起。
看了一眼,陈兴飞快地合上表盖,并将怀表揣进怀里,尽可能地不让光线透出去。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观察。
这是一个码头,道路狭长,脚下是木板,两侧是木栅栏,木板的下方,看不清是什么,总之没有听到水声。
前面和后面的腐尸,并非一动不动,偶尔会摇晃两下,前进几步。
因为码头很狭窄,两侧没有足够的空隙,所以他没有办法跑到前面或者后面,只能和这些腐尸一样,傻傻呆呆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每当队伍向前挪动,他就能前进几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每当怀表中的时针与分针在十二点位置经过,队伍就会前进一点点。
然后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像排队上船那样,每到十二点,就会有渡船经过。前面的腐尸上了船,所以队伍向前挪移了一点。
又或者,排着队去献祭……
比如排着队去填饱什么东西的肚子……
这种可能性想起来有点儿吓人,要知道,他在这里是连指尖电都放不出来的弱菜。
想到这里,陈兴摸了摸怀里的铜表,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那个令人尊敬的前镇长,深海传奇,不至于坑他吧?
没必要坑他吧,真要坑他,以前袖手旁观不就行了?
可是对方好像有点儿精神不正常……
思绪之间,前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挤上来。
时间到了,他连忙朝前挪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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