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原主而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站着就够不着,需要跪下来才能捡得到。跪着跪着,就起不来了。
“你在想什么?”沈寄俯下身,衣领里的薄荷味混着在小玩意身上沾染的甜腻香飘了出来。
茭白垂眼:“什么都没想。”
“抬头,看着我说。”沈寄厉声命令道。
艰难忍住想要服从的茭白:“……”你妈的,原主是被pua了吗?
茭白正要起身,冷不丁地被沈寄扣住了后脖,那手掌又冷又宽,捏他像捏小蚂蚁一般,他不适地挣扎起来。
沈寄一手掐住茭白的脖子,一手扯下他的上衣,干燥修长的手指从上划下来,停在他尾椎上面那一寸。
这副身体的尾椎曾经受过伤,就是沈寄的指尖所停之处。
茭白跪趴在沈寄腿前,背上狂起鸡皮疙瘩,危机意识让他的四肢开始发抖,呼吸急促,他要跳起来反击的前一秒,沈寄掐着他脖子的五指收紧,在他感受到窒息的瞬间,贴着他尾椎那一处的指尖猛然向下一摁,力道恐怖且残忍。
茭白痛得脸色泛青,抽搐不止。
第4章
沈寄拿帕子擦了擦碰过茭白的两只手,将帕子丢在他脚边,起身离开。
茭白跪不住地栽下去,额头咚一下磕到地面,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不行,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草,好疼。
茭白咬紧牙关,汗湿的脸贴着地大口大口喘气,他费力地做了个深呼吸,背后的薄薄一层布料被汗浸湿,紧黏着他瘦弱不堪,却又顽强地往上撑的脊梁骨。
沈寄在看过戚以潦房间的监控后,只觉得面上无光。戚以潦那屋的摄像头太多,遍布四处,被发现一个两个不是没可能。
只是,沈寄没想到的是,他带过来的狗竟然敢在多个摄像头之下,在他好友的床上耍把戏。
就凭那套低劣演技,也想引人注意。
狗不乖,那就要接受惩罚。
现在沈寄“检查”完了,茭白这身体的旧伤因此复发了,他趴在地上想沈寄的结局,觉得自己的痛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茭白趴了会,狼狈地撅着屁股,用手肘撑地,一点点挪动身体爬起身,他看见沈寄背着身子停在门口,旁边是助理,对方在汇报什么,恭恭敬敬的。
沈寄扣上两粒扣子走了,助理进来,他没管床上的小辣椒,只是用公式化的口吻让茭白去洗脸。
茭白的脸上有在地毯上蹭到的毛絮,被冷汗一粘,看着脏乱。
“王先生,你是董事长的人,在外要注意自身的形象。”助理刻板地提醒道。
茭白没精力吐槽,浑身使不上劲,他扶墙挪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无声。
头发浓密,刘海参差不齐,下垂眼,卧蚕饱满,唇形不清晰,整张脸显得憨,木,很好欺负。
下一刻,镜子里的人总是往下耷拉的眼尾上挑,眼中跳起一抹跟五官格格不入的野性与火焰。
茭白抓起刘海,凑近些,仔细打量自己,比漫画上的还要瘦。
下巴很尖,眼下发青,暴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皮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就像是……
很久都没见过阳光了。
茭白怀疑原主有病,他被这个想法刺激到了,心想不至于,自己融合的那份记忆里没这部分信息,漫画里也没提,好吧,工具人而已,不提是正常的……
所以呢,那原身为什么一副鬼样子?
茭白三两下洗了脸,心不在焉地走出了洗手间。
房里已经不见小辣椒的踪影,一片狼藉的床也收拾干净了,助理干这活很有经验,他不冷不热道:“走吧,王先生。”
茭白的身体很不舒服,坐着比站着还痛苦,他一路都没出声,直到车停在目的地——沁林园。
这园子在漫画里出现过很多次,大部分都跟礼珏相关,他前期来这里收拾邻家哥哥的遗物,暂住了一小段时间,后期是来拜访他心上人的小妈。
此时夜幕下的园子就像一座坟,没有一个下人出来迎接,茭白孤零零地进门,直奔厨房,他饿了。
茭白捣鼓了会,端着一盘炒面走出厨房,昏暗的灯影下,一道身穿黑红色唐装的身影立在那里,他被吓得差点把盘子扔过去。
“康伯,你还没睡?”茭白稳了稳心神。
老管家不说话。
茭白索性也不打理那神出鬼没的老头了,他在桌前坐下来,径自吃起炒面。
一盘炒面还没吃到一半,灯影下的人影就离开了。
茭白放下筷子,起身去找水喝,那老头是沈老太的人,来这当眼线的。原主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把他当老家的普通老爷子看待,后来才知道对方把自己当狗。还是只丑不拉几,丢人现眼的土狗。
不止老管家,园子里的保镖佣人都那么认为。
只有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说,土狗怎么飞啊,笑死人。
茭白吃饱喝足就上了楼,他走得慢,几步一停,细细品了品豪宅的气味,什么也没品出来,只觉得回声真响。
原主的房门没锁,茭白一拧就开了,他反手关上门,对着陌生的卧室深吸一口气,一刻不停地搜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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