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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瀛泽话未说,完忽然砰地一声,龙椅竟然被震飞出去了。继而一声奇怪的吼声发出,大殿中的众人都捂住了耳朵。

燕瀛泽与林越捂住耳朵的同时,欣喜道,“是师父。”

随着吼声持续,燕瀛泽与林越都渐感不支,李玉宵已经受不了倒在地上了。李焱原本便中毒,此刻更是被那吼声震得吐了一口血。

刘青见状一掌拍向李焱背心,一股真气便散在了李焱的四肢百骸。瞬时李焱便听不见那震人心神的吼声了。

吼声停止,白子羽带着一群人从洞口一溜走出。见到白子羽的那一瞬,燕瀛泽原本平静的脸色骤变,就在此时,燕瀛泽的心头忽然剧痛,他知道这是雄蛊苏醒的征兆.姬秋和给他的药只能暂缓疼痛,不能让他完全感受不到痛楚,更不能让雄蛊沉睡。

燕瀛泽的手捏紧笼子的铁柱,指节泛白。林越察觉有异,在身后托住了他。所有的一切林越都已明白,燕瀛泽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提前逼宫,原因便是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了。

雌蛊已死,雄蛊不日便透心而出,等着燕瀛泽的只有死路一条。

白子羽自御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周身泛着寒气.白泉与苏青不自觉便跪了下来,原本边上擒着二人的御林军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白子羽来到白泉与苏青面前,目光冰冷,“自作主张不听命令,等回去后按门规处置。”

燕瀛泽一直注视着白子羽,可是白子羽却似没有看见他一般,训斥完苏青白泉便转身看着被刘青扶着的李焱。

觉远的狮吼功已经停了下来,殿中御林军被吼得东倒西歪。林越扶着燕瀛泽,将被觉远吼蒙了的脑袋摇了摇对觉远道,“师父,您怎么每次都这么突然来一声,合着吼死人不是您挖坑埋呢。您不在宁远寺诵经念佛,跑这里来作甚,小心佛祖怪罪。”

“小兔崽子,你以为师父愿意跋山涉水,三个不争气的徒弟都被关在笼子里了,师父能怎么办?师父也很绝望啊。”

觉远摸着他的大光头来到笼子边,将燕瀛泽手腕扣着,一股真气送进去,原本痛得要死的燕瀛泽便瞬时觉得好了很多。

燕瀛泽一口气缓过来了,对觉远道,“师父您来凑什么热闹,快些回去。”

觉远还未答话,李焱阴恻恻道,“觉远大师是一个人在宁远寺诵经念佛太寂寞了吧,既然来了,便一个也别想走。”

刘青扶着李焱退了一步,四周再次响起了咔嚓声,原本对着燕瀛泽众人的弓箭竟然又多了一倍

“啧。”觉远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强弩,微翘着的嘴角笑意更明显了,“这是准备让你们做刺猬呢,唉,为师收的好徒弟啊,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觉远语气间颇有些怒其不争,他转头对李焱道,“劳烦陛下帮大和尚照看徒儿许久了,如今大和尚想将徒儿接回去,便不再麻烦陛下了。阿弥陀佛!”

白子羽提着剑站在觉远身旁,从始至终没有看向燕瀛泽,只是在用余光扫到他们三人毫发无损之时,眸中的冷光稍微淡了些。

“子羽,你快些与师父离开。”燕瀛泽语气歉然,白子羽却恍若未闻。

刘青护着李焱退回御阶上,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御林军。等到李焱彻底退回去,才发现李玉宵竟然被觉远的狮吼功震晕在了铁笼边。

李焱做了个手势,身旁的侍卫便准备去扶起李玉宵,没想到侍卫还未走近,晕过去的李玉宵竟然拔地而起,将那名侍卫的佩剑拔了出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李玉宵,他提着剑走到白子羽面前,指着白子羽道,“赵天麟,你竟还敢来。”

话未说完剑已刺出。

白子羽侧身躲过了李玉宵的剑,反手拔出自己手中的剑,一片惊鸿而过,李玉宵手中的佩剑便断为两截。燕瀛泽这会儿才注意,白子羽拿着 竟然是他的沉水剑。

李玉宵手执半截断剑,依旧与白子羽战在一处,白子羽虽内力所剩无几,招式却依旧老辣,李玉宵一时半会儿也占不得上风。二人渐渐绕着笼子而走,不多时便绕到了另一端,众人的目光便被挡住了。

白子羽毕竟没有多少内力,已经略有些体力不支,二人缠斗了片刻后,李玉宵看准白子羽的破绽反手一剑撩出,白子羽后退避让。不曾想李玉宵竟然朝前倒去,手中的断剑也顺着白子羽横扫出的剑式飞了出去。

李玉宵就这么直直的倒过来,倒地之时竟然还拉了白子羽一把,白子羽原本后撤的剑,便顺着李玉宵的力道架在了李玉宵的脖颈上。

“你这是做什么?”白子羽架着李玉宵低声道。

李玉宵借着白子羽的力道站起来,身旁的侍卫已经开始叫起来,“逆贼,快放开皇上。”

李玉宵将白子羽的剑再往颈间拉了一下,低声道,“快挟持我,让父皇放了你们。”

白子羽会意,架着李玉宵对李焱道,“放了他们,要不然我就杀了他陪葬。”

“赵天麟。”李焱眸光阴冷,“你若是敢伤害宵儿,朕定然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焱,李玉宵在我手中,现在该提条件的是我,你可要想好了再说。”白子羽不复温润,遍身散发着寒意,他将李玉宵带到觉远面前,将手中的剑递给觉远,“烦劳大师将这笼子劈开。”

觉远接过沉水剑,白子羽自袖中又滑出一把匕首架在李玉宵脖子上。

四周的御林军碍于李玉宵的安危,都不敢上前一步,李玉宵将脖子往匕首那边侧了侧,削铁如泥的匕首瞬时便让李玉宵的脖颈浸出了丝丝血迹。

李玉宵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千万别过来,他会杀了朕的,快放下武器,放下啊……父皇,让他们别过来。”

御林军都看着李焱,李焱看着李玉宵脖颈间的血迹,终是冲着御林军摆手,御林军放下手中刀剑,却仍旧围着白子羽一群人。

觉远运气御剑气贯长虹,一剑下去,原本坚不可摧的玄铁牢便被觉远劈开了一根柱子,觉远再次运剑,另一根柱子也随之断开。沉水剑也终于承受不住觉远的内力,断为两截。

燕瀛泽与林越从笼中出来,燕揽月则被觉远接过去护在身旁。

白子羽挟持着李玉宵跟在觉远身后,觉远阳炎掌挥出,原本蓄势待发的□□,竟全部被掌风震得东倒西歪。燕瀛泽断云枪横扫,将面前的一群御林军扫开,也来到了白子羽身后。

白子羽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李焱,将雌蛊交出来。”

李焱听了白子羽的话,哈哈大笑,竟仿佛听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李焱的笑声不绝于耳,白子羽冷冷看着他。

李玉宵低声道,“雌蛊已死,瀛泽他……时日无多……你一定要想法子救他。”

“你说……什么?”白子羽握着匕首的手倏然捏紧,他骤然耳目失聪,看不见也听不见。燕瀛泽一把扶住了白子羽,他眸中的绝望,让燕瀛泽忍不住心下一痛。

片刻后,白子羽再次抬眸,眼中的森然狂怒让被挟持的李玉宵忽地脊背发麻。

李焱高高在上语气轻蔑,“燕瀛泽就快要死了!朕说过的,与朕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的,可是真的?”白子羽看着身侧的燕瀛泽,燕瀛泽眼中的血色比那日更甚。明明是在等一个回答,可是他已然知道了答案。白子羽这才恍然,原来,那一日燕瀛泽固执的想要将他的下辈子都索要了去,不是因为要一个来世,而是,他的今生,已走到尽头。

燕瀛泽迎着白子羽的目光璀然一笑,“子羽,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舍不得死的。我只不过是要死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白子羽惨然一笑,“只不过要死了啊,燕瀛泽你的诺言呢?你说过的话呢?”

白子羽将李玉宵挡在身前,一步一步朝着御阶上的李焱走去,他对着高高在上的李焱道,“他就算死,也要你陪葬,他时日无多,你又能再撑多久?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焱变了脸色躬身咳了起来,不多时便咳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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