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才走到宫门口,跟着燕瀛泽的暗卫便回来了,林越听着侍卫禀告燕瀛泽的行踪,便放下了心。约莫着他是在宫中憋屈了,想出去散散心。
毕竟燕瀛泽的性子,天生是个不安分的。
可还不待林越将心放入肚中,暗卫便说,燕瀛泽去了梅苑,然后又去了宝相寺……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越腿一软差点跪倒,他二话不说拔腿便跑,一边跑一边祈祷,千万别叫那俩给碰上!
而燕瀛泽背着白子羽,走完小径后直接走到了竹林后的竹楼处。白子羽心中有些怪异,燕瀛泽似乎对这条路太熟了。
还不待白子羽深思,燕瀛泽稍稍扭头问道,“是这里么?”
“是这里,谢谢这位公子,雪天路滑,公子眼睛不好还真是不太好走呢。”
百灵伸手准备将白子羽扶着,可燕瀛泽却道,“我送你上去。”
不由分说的语气,白子羽连拒绝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燕瀛泽便将他背上了竹楼。
将白子羽送进了房中,燕瀛泽取下大氅拂掉雪花,对百灵道,“烦劳姑娘倒杯热茶,别太烫。”
白子羽骤然抬眸,他一贯不喜太烫的茶水,许久之前二人在一处,只要是茶水太烫,燕瀛泽定然会吹凉些再给他。
他看着燕瀛泽,燕瀛泽却浑然未觉,自顾自在竹楼中转了一圈,目光停在了木桌上。
桌上放着一幅画,一张琴,一方院子。
画是燕瀛泽所画,琴是燕瀛泽所赠,那一方院子,是燕瀛泽亲手所雕。
燕瀛泽目光停在了画轴上,伸出手,白子羽却比他快了一步,将画轴拿开了。
“抱歉!我逾距了。不知道这画不能看。”
白子羽摇头,“无妨,只是这画乃故人所赠,对我十分重要。”
白子羽此刻并未想到,燕瀛泽既然失忆,为何会知道卷轴中是画而不是字呢?
燕瀛泽道,“那位故人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白子羽走至床前,语声有些缥缈。
“是么?”燕瀛泽摇头苦笑,却差点流泪。
白子羽道,“公子好意送我回来,在下深表谢意。如今天色已晚,公子还请早日归家,以免家人挂牵。”
“无妨。”燕瀛泽道,“家中人口虽多,却无人管束于我。在下与公子十分投缘,今日且厚脸借公子处歇息,我们秉烛长谈。”
燕瀛泽说完也不顾白子羽反对,大喇喇便坐在了桌前,百灵端着茶盏进来,燕瀛泽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便递给了白子羽。
白子羽对百灵道,“百灵,替我送送这位公子。”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百灵道,“公子,外面雪太大了……”
“送客吧!”白子羽冷了声音。
燕瀛泽起身叹息,“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搅公子……”燕瀛泽话未说完,便倒在了白子羽面前。
看到燕瀛泽轰然倒在面前,白子羽骤然站起。
“公子……这位公子……”百灵叫了几声,燕瀛泽毫无反应。
“怎么办?”百灵道,“好像晕了。”
白子羽蹲下身,推了推燕瀛泽,“燕……公子,公子?”
看燕瀛泽毫无反应,白子羽心中慌了起来,他搭住了燕瀛泽的脉,片刻后又抽出一根银针扎进了燕瀛泽的风池穴,燕瀛泽的手微不可见的虚握了一下,依旧“人事不省”。
白子羽将燕瀛泽扶到床上躺着,百灵道,“这可怎么办?”
白子羽有些心神不宁,白泉去了苏青那边,明日方归。如今夜深雪大,怎么也不能让百灵去找林越。
“百灵,烦你去烧些热水,暂时让他在此处休息,明日白泉回来再说。”
百灵匆匆跑出去,燕瀛泽睁开了眼,他揉揉头做迷蒙状,“这是何处?”
“这是宝相寺,你方才昏倒了。”白子羽问道,“好好的为何会昏倒?”
燕瀛泽脑袋转了一圈,似是想起什么一脸苦痛对白子羽道,“我曾生过一场大病,醒来后便忘了许多事情,可能是受到了影响,添了这么个毛病。”
论撒谎蒙人,燕瀛泽认了第二,还有谁敢认第一。
眼看白子羽铁了心不让他留下,他岂能给白子羽这个机会。如今且赖着再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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