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脸色狰狞起来,“艳儿,你眼睁睁看着你堂姐夫伤了做事不管是不是?”邱月难掩痛心之色,邱艳吞吞吐吐道,“我不是不管,如果野猪没有走远,咱上山帮不了什么忙。”
邱月哭得梨花带雨,再无平日的矜持,见邱艳好似下定了决心,她举目望去,周围空无一人,突然大笑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艳儿,你还真是敏感,是不是早就知道山里有陷阱等着你了?”
邱艳瞪大眼,不明白邱艳为何突然大笑,她的确心里怀疑,只因为沈聪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脑子里总闪过沈聪诅咒邱月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话来,沈聪说话尖酸刻薄,然而多是玩笑话,还是第一回这般诅咒人,她心里才有了提防之意,当然,怕野猪是真的,她害怕野猪没有走,她跟着邱月上山不过白白送死。
“我娘说你聪慧,扮猪吃老虎我还不信,现在我明白了。”邱月脸上的泪拭去,笑意渐渐在脸上蔓延开,看得邱艳脚底生寒,“月堂姐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和珠花先去找人,那家猎虎就住在旁边的山脚下,找他帮忙,他该是乐意的。”
“你不明白,何须急着走,艳儿猜猜山里有什么人,那人对你朝思暮想,可惜你不知好,竟看上沈聪,沈聪有什么好的......”邱月面露嘲讽,回眸朝山里喊了句,顿时跑出来三四个汉子,邱艳害怕,抓着珠花往后退,“珠花,快跑。”
邱艳面色发白,心里隐隐知道邱月要做什么了,她和王田果然不安好意,珠花跟着卫洪,多少见识过些,那些人是冲着邱艳来的,她挺着肚子,只会拖邱艳的后腿,松开邱艳的手,使劲推她,“艳儿快跑,朝村子里跑,喊邱月的名字......”
语声刚落,就被跑下山的汉子撞到在地,头顶的草帽落地,她强忍着不适爬起来,抱住其中一人的腿,狰狞的看向邱月,“对自己堂妹下手,邱月你不得好死。”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难处,快把邱艳追回来,别让她跑到村里去。”
那人一脚踢向珠花胸口,“贱人,松开。”托着珠花往前边走,珠花身下,有血渐渐晕染开,她不能见死不救,方翠过得那般田地,她无能为力,不能眼睁睁看着邱艳出事。
邱艳嘴里破口大骂,转头,却看珠花死死托着其中人,她身形一顿,被追上前的两人抓住了衣角,一时,邱艳忘记了害怕,朝珠花大喊道,“珠花,你怀着孩子,快松开。”
珠花见她被抓住,心如死灰,手上的力道渐渐也松了,手捂着肚子,看向身下的血,脸上挂着苍白的笑,“艳儿,你跑快些啊......”
邱月存心对付邱艳,早就设好的陷阱,她遇着了,她也逃不掉,她只是想让邱艳好好的,过让人羡慕的生活,她看着邱艳,便觉得有朝一日,她也能如邱艳那般幸福。
邱艳挣扎得厉害,忍不住失声痛哭,“月堂姐,我不跑了,你请大夫给珠花瞧瞧吧,她怀着孩子,再过几个月,孩子就出来了,你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怀上个孩子,怎么能造孽?”
待人走近了,珠花坐起身,扑到邱艳腿边,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用尽全力,左右刺向两人脚背,两人痛得松开了桎梏的邱艳,珠花大喊,“艳儿,你快跑,别理我,快跑啊。”
其中一人见此,愤怒的踢向珠花后背,踢得珠花肚子朝地,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邱艳上前一步,将邱艳扛在肩头,大步往山里走,邱艳瞪着腿,恶狠狠瞪着邱月,“邱月,你不得好死,难怪生不出孩子,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一辈子。”
她将话咬得格外重,邱月面色煞白,强颜欢笑道,“把你送给他,不管我有没有孩子,田子娘都不敢拿我怎样,艳儿是你自找的。”
“阿诺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邱艳泪流不止。
邱月冷哼声,“他只会以为你被赌场的人欺辱了,心里有火也只会找赌场的撒气,何况,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他肯不肯要你都不好说。”
邱月冷冷一笑,追着上了山,背后,传来珠花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邱艳跟着抹泪。
往里七拐八绕不知走了多久,邱艳瞧见一座木屋隐于树丛中,她突然就明白邱月和王田来山里找求子草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怕是为了建造小木屋吧,她恨自己醒悟得太晚,恨自己没有听沈聪的话,还跟邱月来往。
门口坐着一个人,一如邱艳第一回认识他的时候,身上透着淡淡的书卷之气,眉目清隽,而这会瞧着,只觉得恶心得慌。
“艳儿,你别怪我,不用这个法子,你不会跟着我。”王旭一身白衣,即使站在杂草丛中,身上也无一丝狼狈,邱艳呸了口,“王旭,你何必,我不会跟着你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与你有百日的恩泽也够了。”王旭摇着折扇,推开门,让人将绑在床上,周围站着几人,俱在一旁搓手流口水,怕王旭见着美人想要独占,出声提醒道,“王公子,你可是说的,事后给哥儿几个玩玩。”
王旭不悦,却也点了点头。
邱艳扫了眼贼眉鼠眼的几人,绝望的被人扛着进了屋子,尤其,那人还在自己屁股上抓了一把,邱艳有心求死,趁着人把她放下来的时候,趁机撞上旁边的木门,撞得她头晕眼花,可脑子却清晰无比。
谁知,那人笑得愈发得意,“没想着还是个烈性子,不愧是沈聪的媳妇,这滋味肯定好,王公子,你赶紧进来办事,完了就轮到咱哥儿几个了。”
邱月和王田站在一边,低下头,脑子里回想着邱艳说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话,浑身颤抖不已,她也是没有法子了,生不出孩子,被休回家,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这样,起码保住了自己和王田的感情。
王田心生恐惧,“会不会横生枝节,月儿,我心里害怕,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不如,还是算了。”
“不能,没有王秀才,娘和爹会让你休了我,放心吧,沈聪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邱月紧紧握着王田的手,以此来给自己勇气,拉弓没有回头路,她也是逼不得已,希望邱艳不要怪她,怪只怪她是王旭势在必得的人。
邱艳被绑在木架子床上,额头一片腥红,然后,她脑子里格外清晰,睁开眼,泪雨朦胧中,见王旭褪下衣衫,攀附上来,手沿着她的衣衫,她绝望的闭上眼,四肢动了动,泪流满面。
感觉他的手伸到自己下摆的裤子上,她浑身一颤,哭了起来。
这时门被人撞开,一高大的黑影笼罩下来,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一幕,“王公子真是好雅兴,金屋藏娇也藏个黄花闺秀,不远千里来我杏山村,打我媳妇的主意,该说我是荣幸好,还是王公子就好这一口?”
邱艳不可置信的再次睁开眼,从未有一刻,她如此庆幸,庆幸沈聪做什么都瞒着他,蹬了蹬腿,再次挣扎起来,“聪子,聪子......”
“喊什么喊,我听着呢。”沈聪大摇大摆走进屋,瞥了眼旁边凳子上的衣衫,意有所指道,“王公子早早的把自己脱干净,不怕横生枝节,这点真是勇气可嘉。”
王旭从他撞开门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沈聪的手段他听说过不少,也见识过他的本事,花钱买了几人对付他,本来是想恐吓他放过邱艳,他这人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要想方设法得到,邱艳拒绝他不要紧,起码找个比自己优秀的人嫁了他或许不会当回事,沈聪什么人,一无所有的恶汉,输给那种人,他心有不忿。
谁知,派去的人被沈聪打成重伤,可见沈聪的能耐,沈聪和邱艳愈是不把他当回事儿,他愈是要得到邱艳,这个主意在心中谋划多时了,原本万无一失,不想,还是被沈聪撞破了。
他不紧不慢的捡起凳子上的衣衫,想到什么笑了笑,“沈聪,其实,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成亲前,我与她就成事了,谁知,她害怕,成亲后不敢跟我往来,我不得已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邱艳摇着头,不想解释了,她的身子被人摸了,她不干净,沈聪不会要她了。
“王公子犯不着如此,艳儿身上有几颗痣我清清楚楚,女子的第一晚,落红骗不了人的,王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王旭以为沈聪性子糙,不会留意这个,顿了顿,又道,“你想做什么?我哥是秀才,在县老爷跟前都不用行礼,你不敢得罪我的。”
沈聪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出声,慢慢走到床前,替邱艳解了绳子,她的手腕脚腕被绳子勒出血痕,额头的血缓缓留着,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额鲜血,声音轻柔得如飘入湖中的落叶,无声无息却又舒适人心,“不是和你说了,遇着事情沉着冷静的吗,怎么还是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邱艳摇头,泣涕如雨,“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为什么......”抬起头,重重捶打着沈聪肩膀,她差点,差点什么都没有了。
王旭看沈聪背对着自己,目光落在墙角竖着的木棍上,鬼使神差的,拿起来,重重朝沈聪砸去,邱艳窝在他怀里,察觉眼前一黑,抬起头,看着王旭面目狰狞的挥下木棍,大惊道,“聪子小心......”
然后,王旭的速度更快,她的话没说完,王旭的棍子已经落了下来,“他有什么好,一无是处,连安稳的日子都给不了你,跟着我衣食无忧......”
棍子断开,沈聪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背过身,嘴角噙着嗜血的笑,小声道,“虽说你读过书,怎脑子还是不好使,你哥是秀才,有秀才撑腰我拿你没法子,可你刚才一棍子,王旭,你哥也保不住你。”说完,话锋一转,冷厉道,“王旭,你竟然想杀了我?”
屋外的王夫人听着这话,知晓坏了事儿,脸色大变,跑到门口,想阻止沈聪已经是来不及,只听咔的声,沈聪拎起凳子给朝王旭扔去。
凳子散落在地,随之倒地的还有王旭,王夫人脸色一白,疾步走了进去,“旭哥儿。”
沈聪无所谓的耸耸肩,“王夫人养的好儿子,杀人偿命的事儿也做得出来,仗着家里有个秀才,果然是无法无天。”
王夫人怒瞪着沈聪,早上,沈聪纠结一伙人来家里说王旭伙同邱月两口子对他媳妇下手,自己养的儿子什么性子自己清楚,王旭为人温和彬彬有礼,再过些时日就要定亲了,对沈聪的话,王夫人当然不信,谁知,沈聪言之凿凿,说她不管,他便用自己的法子对付王旭,王夫人担心王旭真的在外边做出有辱门风的事儿,只得带上人跟着他走一趟。
在山里来来回回绕也没听着动静,眼瞅着午时了,王夫人心生不耐想回家,谁知,有人通知他们,王旭在山里,王夫人不敢相信,结果,还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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