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西和许惜尔对视一眼,顾宁西开口:“他伤得不重,被警察带走了。”
“具体情况要等周起寒醒来。”许惜尔接话, 上前扶住她,“你刚醒, 先别管这些, 养好身子重要。周起寒这边有周小姐和顾先生你放心。”
“我放不下。”
容冬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周沸雪的话, 他明明那么疼了, 还不停安慰她。
唇上好似还有他软软的吻。
细想,全是眷念。
如果不是她要带着周沸雪去看落辉,他好好的在周家, 根本不会出事。
如果不是她,容皙也不会……
顾宁西叹了声,沉重道:“容小姐, 许小姐说得对, 你刚脱险,身子骨也弱。再说你在这干着急, 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
许惜尔附和:“是啊, 走吧。”
容冬想了想,回看眼icu,和周卓雨说了声,跟着许惜尔回了病房。
“容容, 这个容皙真的太可怕了!”许惜尔听到他们出车祸消息时差点昏倒, 又听到肇事者是容皙,眼镜瞪得似铜铃,“就算他对你爱而不得, 也不能漠视生命、交规开车撞你们啊,幸好最后他醒悟了。”
容冬听了好笑:“他醒悟?”
他醒悟就不会在她躲开后又义无反顾地撞上去,他分明是要他们的命。
许惜尔说:“我听顾宁西说,他看了现场视频,最后关头容皙车头歪了歪,撞在你车尾上。他要是撞得准,你现在也不会好好的活着。”
容冬冷笑了阵。
她虽人醒了,但伤势并没好全,修养了几天,这几天,周起寒都没动静,唯一幸运是转进了普通病房。容冬每天都去看他,和他说话,看着他苍白的面颊她每每忍不住哭,病房的墙听了她无数祷告。
又一日,晴天有云。
容冬用完早餐来到周起寒病房,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然后用水去润他的唇,想说得话说了无数遍。周卓雨和周卓文是八点钟来的,近来周卓雨瘦好多,看到她就泪连连,这时,周卓文就耐心安慰。
晌午后,日光太盛。
容冬把窗帘半拉,坐在病床前握他的手,指腹顺着冷白手背上的经脉流转,摸索会,翻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这是她这几天最喜欢做得事,她写周起寒,写周沸雪,写你们要好好的,写快快醒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烦。
今天写什么呢?容冬垂眸思索番,指随心动,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周字。
再写,一横。
横得笔画刚落,手心被点了点。
容冬指尖顿住,立马去看他,周起寒闭着眼,睫毛都不带动,她眸底陷满失落,继续没写完的字。第二个字落成瞬间,手心又被点了,她身形一怔,猛地握紧他的手,抬眸看他,只见他缓缓睁了眼。
“你醒了!”
容冬激动的扑过去,被抱得人哼唧声,她蹭得起身,忙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对方没有回应。
容冬后知后觉去看他的反应,刚醒来的双眸并不清明,愣愣地看着上方,过了会,才侧眸看她。周起寒定定地注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他的胸口……
周起寒想抬手,发现被她攥得死死的,皱了皱眉,“容容,这是在哪?”
白墙,消毒水味浓。
他意识到是医院。
周起寒就着攥紧的双手抚了抚胸口,说:“我怎么觉得,我的心好重。”
久违了的感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冬一瞬间红了眼眶,喃喃道:“周起寒。”
他应:“是我。”
一时间,容冬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捂着嘴半句话说不出,眼眶盈满泪。
周起寒见不得她哭,手使力把人拽了下,迫使容冬跌落在床,他单出的手轻抹她眼角的泪,指腹留恋几秒,双眸清冷不乏温柔,“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品种的兔子。”同时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医院。
眼泪簌簌不足以形容她。
这几天,她把二十多年的泪都流干了,祈祷终究还是败给了残忍现实。
适时,顾宁西来了。
他看到人醒来,高兴之余不清楚是周起寒还是周沸雪,在触及到对方冷淡的眼神时,确定了。顾宁西笑歪了嘴,“周少爷,你总算是醒了。”
周起寒心思不在他。
容冬像个小哭包,越抹越多,想哄偏偏来个超大电灯泡,他无声赶他。
顾宁西没意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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