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平瑢递上一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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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在屋中闷了许多日,今日天气极好,她难得有了出去逛逛的心思。
这些日子她安分守己,连出门这件事都是请示过王氏的。王氏偷偷为她寻着亲事,见她乖顺,也有意顺着她的心思,指派了一名身体强壮的小厮驾了辆马车,叫她们早去早回。
她们去了趟脂粉铺子,又买了些首饰,转而去了趟书局,看看最近有什么新兴的话本和杂谈。
巷子狭窄,马车停在上回的位置,主仆三人沿着小巷往里走,颇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玖儿有些害怕,小声嘀咕:“还记得上次,那人就在这……”
她缩了缩脖子。
莲月不留情地嘲讽道:“胆子小还非要提,不知和自己有什么仇。”
“我这不是又想起来了,莲月姐姐,上回回去你做了整晚的噩梦,晚上抱着我不撒手呢……”玖儿不服气道,“姑娘你和首辅大人走了,你不知道,莲月她唔唔唔……”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汝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吵嘴,捂着嘴笑了。短短两月的时光,她们亲近了不少。
她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走过与冯明涛被人杀死的那处,谢汝首先想到的便是男人覆在她后脑上那只大而热的手,以及那个温暖可靠的怀抱。
中秋夜后,每夜亥时他都会来她的院中与她相会,多亏他的陪伴,她才能重新振作。
唇瓣抿了下,将笑意悄悄藏起。
……
“大人,这个魏承霖,今年十九,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魏明付之子。在万寿节那日,与谢姑娘有过交集。”
平瑢一看大人的表情,便知此事的根源在谢姑娘身上。
“谢姑娘在投壶时曾被人刁难,是魏承霖将手中的箭给了谢姑娘,为她解围。另外那日点灯仪式前,有人看到魏承霖主动接近了姑娘,与之搭话,只不过二人没说几句姑娘便离开了。看魏承霖与其友人的反应,魏公子应该对姑娘有意。”
沈长寄冷笑了声,“有意。”
平瑢垂下头,不敢说话。
“还有呢?”
“除此之外没有了,剩下的不是年龄不符,就是家中已有正妻。”
平瑢看着沈长寄慢条斯理地从架子上将宝剑取下,看着他将剑身拔出,看着他拿出一方丝帕,漫不经心地开始擦拭宝剑。平瑢将气息放缓,存在感降低。
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映出男子冰冷的眉眼。
“京中再无可疑的?”
平瑢确信道:“再无了。”
沈长寄微微蹙眉,总觉得哪处不太对劲。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宝剑,手上的动作缓慢、轻柔。
“不对。”他说。
梦中的场景应该是在城外,为何成亲要出城?那说明谢家人给她找的夫家不是京城人,那么他的方向便错了。
“将不在郦京的魏家都查一遍。”
“……是。”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敲门。平瑢去开了门,是谢思究。
“大人今日怎么来呈讯司办公了?有何大事劳您大驾?”
沈长寄淡淡道:“有事说事。”
“……是。”
沈长寄一边擦着剑,一边听着谢思究说话,他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
谢思究看着他,心里十分没底。
他加快了语速,比平常生生短了一半的时间汇报完公务,首辅大人仍旧一言不发地擦着剑。
谢思究后背直发凉,他眼神询问平瑢,“你家大人怎么了?”
平瑢没理他,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去定国公家要一份家谱。
谢思究:“……”
首辅大人手底下这一个两个的,都学着装深沉。
他今日也没什么大事,说完话便要离开,临走前突然想起来母亲的嘱咐。人都走到门边,又回身说了一句:
“对了沈大人,我表弟近来去了吏部当值,他年纪轻,资历浅,想托您照拂一下他,虽说不会受什么人欺负,但我母亲不放心,非要我跟您打个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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