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玹想拒绝,可看着女子坚持的目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总觉得,若将话讲出来定会叫人失望,他不太想这样。
“好。”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只是希望首辅大人不要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地将他赶尽杀绝才好。
二人融洽地闲聊着,莲月从外头走了过来。
她俯身对谢汝耳语:
“大人回来了,心情似乎不太好。”
谢汝心头一跳,仓促地与孟玹道别,连忙往书房走。
莲月抱着药箱小跑追上,“不在书房,去了练武场。”
谢汝脚步一转,往练武场快步走去。她一路揣着不安,脚步愈发急促。
到了练武场,还未靠近,便察觉到气氛的凝重。
正午的太阳有些耀眼,她将手举过头顶遮阳,眯着眼往场上看。
男子穿着利落的劲装,头发束在脑后,单手执剑,目光锐利,整个人宛如一把由寒冰铸造而成的利剑,他笔挺地立在中央,漠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陪练的护卫倒了好几个,有几个甚至受了重伤,被同伴抬了下去。
男人冷声道:“再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夫君——”
沈长寄微怔,循声望去。
只见谢汝手遮着太阳,迎着日光朝他走来。
沈长寄手中的剑瞬间脱手,往旁边一扔,大步迎了上去。
“夫君,你怎……”
声音卡在喉中。
沈长寄紧紧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怎么了?”她声音小了下去,手环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头微垂,唇吻上她的长发。
“阿汝……”
“哎,怎么了?”
沈长寄没说什么,他当着众下属的面,将人抱了起来。光天化日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回了房间。
谢汝没有挣扎,她担忧地看着他。他出门一趟,回来就变得好奇怪。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回了房,只剩下小夫妻二人。
他压着她,极尽温柔地亲吻着,比新婚之夜还要温柔,他不乱动,只是轻轻地在她唇上碾磨,缱绻柔情万千。
谢汝被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撩得心思浮动,她颤抖着声音:
“夫君……”
他没有乱动,更没有更进一步,在她就要哭泣出来的时候,及时停止,抱着人,平复着呼吸。
“我方才去了谢府。”
谢汝沉默了好一会,勾在他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她知道沈长寄定是为了那件事去的。
“那人……说什么了?”
沈长寄将她放开,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只剩下这一件旧物了,是你生母托伶娘带给广宁侯的信。”沈长寄淡声道,“伶娘的路引,以及当年包裹着你的襁褓,都被王氏烧了。”
谢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凭什么?!”
“阿汝,你有没有想过,谢家为什么将你藏起来,王氏又为什么毁掉那些东西。”
“……为什么?”谢汝很快冷静了下来,“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所以要将可能暴露我身世的东西都处理掉,这样我便只能是广宁侯喝醉酒后,与一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
“广宁侯藏了这封信,大概是怀念故人。王氏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整个侯府。”
“保护侯府……”
谢汝懂了。
“宫里要么是有我的亲人,要么是有我的仇人,对吗?”
她抬起头,无助地看向沈长寄。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如刀绞。
长臂一伸,将人拥进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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