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对着掌柜的和颜悦色道:“这有几味药材,劳烦掌柜找一找。”
“哎,好说好说。”掌柜弯着腰接过,“您请坐会,马上便好。”
沈长寄给她紧了紧披风,拉着她到一旁坐下。掌柜的将药方看了一遍,便放在了台子上,去到药柜前取药。
此时打门外进来一人。
“岳师傅,我又来啦。”
掌柜的回头一看,见是一身穿茶白色金丝暗纹团花长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羊脂玉的簪子将发束起,俊朗清秀。腰间挂着制作精良的绝品无价玉石,臂弯却挎着个与他气质全然不符的竹篮子。
岳掌柜笑了,“哟,二公子又来了,今儿要些什么?”
“还是老样子,不过剂量变化了些,喏,方子我放这了。”
岳掌柜大笑着转回头,“你也真是,死磕那一个药方。成,二公子稍等,待我将客人的药材备好就给你拿。”
“没事儿,我不急。”
那年轻公子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将竹篮子和药方一起放在柜台上,便在药房里转悠了起来,他扬着头,看着墙上的书画,转悠来转悠去,便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
他脚步微顿,收了懒散的做派,拢了拢袖子,文雅地对着二人揖了一礼。
沈长寄漠然回视,谢汝淡笑着微微颔首。
年轻公子被沈长寄那一眼冻了个够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回原处。
他人老实地待着,目光却四处寻摸,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谢汝的那张方子上。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慢慢收敛,身子探了过去,整个人就要趴在台子上。
“这……这……”他震惊地说不出话。
眼前的方子突然被掌柜拿走。
“大人,您的药。”
掌柜的笑着将东西送了回去。
“不是,等等!”
方子刚被谢汝接到手上,那公子便冲到了近前,伸手就要去夺。
咻——!!
冷刃半出鞘,寒光一闪。
年轻公子身形一顿,双手上举。
沈长寄冷声道:“放肆。”
“对不住,对不住,那个……我能再看一眼吗?”那公子神色哀求,“就一眼。”
谢汝伸手,将沈长寄拔开一半的剑按回了鞘中,“无妨。”
她将药方递了出去。
那人忙不迭接过来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方子谁开的?这简直就是胡闹!”
他气急败坏,指着几味药材,“这个,还有这个,怎么能放在一起呢!”
谢汝奇怪道:“此二药材并不在十八反十九畏中,更何况医书上写着它们都作同样的用处,有同效,我试一试。”
“这是你写的方子?!”
“是我。”
“医书上写的是这个方子?这几味药也有?!”
“没有,是我添上的。”
书籍是残卷,缺了几味药材,她总要一个一个试过才知。
那公子气得七窍生烟,“胡闹!书上没写怎么可以乱加?!”
掌柜的见他实在激动,没忍住插了句嘴,“二公子,您不也是反复在试一个方子?与人家做的是同样的事啊。”
那位“二公子”厉声道:“这怎会一样?我用的药材都是书上写了的,只不过是剂量上那字迹模糊了,我才会反复试验,可这位姑娘,竟敢私自添加药材,就不怕出现意外,将人治死吗?”
谢汝皱眉,“我自会反复确认过,才会用在病人身上,不会……”
“你是哪家的药童?你师傅是谁?!看你年纪也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谢汝也冷了声音:“你又是何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有意调停矛盾,“这位是华府二老爷家的公子,他是个医痴,您别……”
华二公子却是不想听掌柜的啰啰嗦嗦,他自顾自说道:“才读了几年医书便张狂至此?我还从未见过几个敢擅自修改药方的人。”
“看你衣着体面,应是高门大户里的姑娘。女子就该嫁人相夫教子,若真有才学与抱负,大可入朝为官,起码不会戕害人命,这行医可不是人人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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