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如此打量一番,最后终于笑了。
萧湛初的心微松,垂眸。
顾玉磬挽唇笑着道:“我信你。”
萧湛初垂眸,轻声说:“你既信我,便不要再让我解释这件事,可以吗?”
语中,倒是有几请求的意味。
不过顾玉磬却明白了:“如果我非让你解释,你就不给我玉枕玉垫了,是不是?”
萧湛初沉默了,怕她嫌热,特意寻了这个来,命人在做,想着做好了给她看,她必喜欢。
如今为了遮掩五个侍女一事,只能提前拿出来了,却不曾想被她看破。
她这么问自己,他却不想再为这么句话欺蒙她。
顾玉磬看他那为难的样子,也就不他了:“罢了,把那玉枕给我,这五个丫鬟的事,我也不问你了,但是你也不能再犯,若有下次,定是不能饶了!”
她心思百转间,已经猜到,他找那五个丫鬟,必不是男女之事,想想都不可能,洞房花烛夜,这明就是一只童子鸡,生涩得很,哪像是身经百战的,也是自己刚才乍听到自己吓唬自己,才想多了。
至于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他显然是不肯说了。
不过没关系,她以后有的是时间,的是手段,怎么也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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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初因新婚,足足在府中要歇七八日,这日,他陪着顾玉磬先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之后便过去黄贵妃那里。
说到底,黄贵妃是萧湛初的母亲,顾玉磬这个当儿媳的,还是得尽一下礼数。
途中经过乾坤殿时,恰遇到五皇子,五皇子见到萧湛初,笑了笑,却是随意地道:“给九皇弟贺喜了。”
笑着间,望向的却是顾玉磬。
当时在天宁寺,也曾见过这位安定侯府姑娘,当时还以为九弟意和人家过不去,谁曾想,转眼,竟然娶了人家过门,且这样子,倒是疼宠很。
谁能想到,向来寡少语的九殿下,竟对自己娶进门的妻子如此上心。
这五皇子想起些小事,唇边便泛起一丝玩味的笑。
顾玉磬本来从旁恭顺乖巧地低着头,谁知道不经意一眼,恰好到五皇子唇边那抹笑。
她想起上辈子,这位五皇子因为谋反被诛杀,好像动手的便是萧湛初了。
她并不知道萧湛初和五皇子关系如何,如今,倒是还算亲近?
只是他那笑,总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这种感觉,直待到这位五皇子离去了,她依然萦绕心间,不太舒服。
回神间,萧湛初正侧首她,又挽起她的手。
顾玉磬知道自己的异样落在他眼里,他大庭广众之下挽自己的手,几试探,几安慰。
她便睨了他眼:“我可不是你。”
萧湛初便低声,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你多了,我着心里自是不快。”
顾玉磬听到,忍不住想笑,想着他这个人,是醋里腌的吗?
这么说话间,已经到了黄贵妃处,萧湛初陪着她进去,见过了黄贵妃。
黄贵妃也不过三五六岁,本就是美人,如今保养得当,斜坐在榻上,手里堪堪抚着株碗莲,风韵柔媚。
萧湛初稍坐了片刻,提起父皇那里等着,便要告退。
黄贵妃听着,抬起眼来,淡淡地看了萧湛初眼,年轻的儿郎,身姿挺拔,或许因了娶的缘故,原本少年的青涩已经全然褪去,气势沉稳。
这样的个儿子,燕京城里多少姑娘惦记着,他却独独要了个年纪大的顾玉磬。
她垂下眸来,勾唇轻笑了下,却是道:“你如今忙了,倒是没时间陪我了。”
语中不无幽怨。
萧湛初微微垂眸,淡声道:“母妃,最近每每进宫,父皇召儿臣过去商议要事,确实不太得闲,不过母妃既提起,儿臣以后定是多来母妃身边请安。”
黄贵妃低首,玩弄着手上那朵碗莲,修长的手指上,俏生生地红指甲轻拂过碗莲轻盈的花瓣,口中却是道:“你父皇器重于你,这是好事,我也知道你忙,自然不敢耽误你,如今你娶妻了,以后玉磬若是不忙,便让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就是了。”
萧湛初却抬眸,了眼黄贵妃“她身为晚辈,自然是应该多过来宫里头给母妃请安,只是儿臣最近身子欠安,倒是搅扰她多伺候在身边,这才进宫少了。”
欠安?
黄贵妃挑眉,关切之情溢于表:“你可是哪里不适?”
萧湛初:“只是有些着凉,旧伤复发罢了,倒不是什么要紧的。”
黄贵妃便叹了口气,向顾玉磬:“玉磬,湛初这身子并不好,前年打仗时候留下的旧伤,你平时可是要多注意他身子。”
顾玉磬心里疑,上辈子她可从来没听说过他受伤,不过还是低头道:“儿媳明白。”
萧湛初便往殿外走去,就在迈过门槛的时候,撩袍间,微微侧首,恰看向了顾玉磬方向。
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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