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 萧湛初时不时过去宫中,看着倒忙得紧,顾玉磬自己在皇子府闲来无事, 便学着练练字,她想让萧湛初看到自己字后大吃一惊, 夸赞自己。
不过当然也瞎想想罢了,他不能大吃一惊的, 这个人除了被床榻之事,它时候都平八稳的,能从眼神里流一点情绪就够好的了。
这一日,她临好了一幅字帖, 自己吹干了墨迹欣赏着, 就见王管家过来禀报,说的却那位冯大夫的事,说找到了。
顾玉磬一听, 顿时来了精神:“已经安置好了?”
王管家;“们的人把他找到, 他当时就懵了,如今已经安置好了, 就听娘娘吩咐。”
顾玉磬点头, 摩拳擦掌, 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位大夫,严刑供一番。
不过也想想罢了,这件事, 还得先试探下霍如燕那边的意思,反正要有了这位大夫,就有证据了,她那里不想嫁,自己马上想办给她毁了这门亲。
想着今日萧湛初说过去宫中,还说今日有事应该留宿在宫里,他既不回来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皇子府全凭顾玉磬做主,便下了帖子,邀自己往日相熟的几个过皇子府来小叙,邀的人有自己三位嫂嫂,洛红莘,霍如燕,还有宁雪云等。
实顾玉磬不想大嫂过来,大嫂谭思文固然好,对自己别好,她也敬重喜欢,但总觉得她来了后,自己很受拘束,就像多了一个娘管着。
好在谭思文果然忙,并有来,而让二嫂和三嫂过来,顾玉磬这才松了口气。
顾玉磬要招待客人,吩咐下去,鲁嬷嬷用心持,王管家也不敢懈怠。毕竟谁都不傻,都看来了,自从这位皇子妃娶进门,谁都知道九殿下宠她,平时相处,她不怕九殿下,反而九殿下得哄着她,她但凡嘟嘟嘴,旁边九殿下便做小伏低了。
这样的皇子妃,比那位九殿下还金贵呢,哪能不捧着。
于这一日,顾玉磬门迎客,将人迎到了后院花厅,各样新鲜瓜果招待,糕点无一不精巧,几个年轻女子说笑吃喝,玩起了双陆,自热闹。
霍如燕托腮,笑望着顾玉磬:“怎么也想到,你这婚事竟落到九殿下身上,以前提起来,你烦着他呢!”
顾玉磬装模作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嫁都嫁了,还能怎么着,他年纪小,不懂事,好自己懂事些,凡事让着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好看的柳眉还煞有事地垂着,看得大家喷笑来。
洛红莘笑得无奈直摇头:“说得像真得一样,你这子啊……要你不欺负九殿下,们就都知足了!”
顾玉磬两位嫂嫂今日过来,自然不止吃喝,还要再看看自己这位小姑子在皇子府里过得好不好,如今看她眉眼间的灵动娇俏,那简直被雨水滋润过后的牡丹,徐徐绽放,看得人眼热,想着这定然极好了。
谁能想到呢,那么一个冷清的九殿下,看着高不攀的样子,如今竟然对自家小姑子这般疼爱,听说那天回门时候,小姑子因有了醉意歇在闺房里,这位九殿下竟然也陪着过去,两个人在闺房待了好久,等来闺房,那位九殿下耳根都红的。
这些事,当然也侯府里自己知道,底下人全都封住嘴,不能往外说。
安定侯夫人听说,嘴上骂年轻人荒唐不懂事,实心里喜欢得紧,反正都嫁人了,小夫妻情热倒也什么。
年轻女子笑闹一番后,顾玉磬实想找机和霍如燕单独说话,便又领着大家过来后院,后院有假山有湖水,并不算很大,但也都别致用心,大家来到一处凉亭,凉亭处绿柳成荫,蝉鸣阵阵,还有花香扑鼻,倒比花厅中凉爽多了。
霍如燕叹道:“你这真好福气,这么大的府邸,这么多的奴仆,九殿下不在府中,他们全都围着你一个伺候,实在自在。”
宁雪云也道:“了,而且上无公婆,至少不用日日侯在公婆跟前伺候。”
顾玉磬却说什么,反而笑着问起来霍如燕和宁雪云的婚事。
宁雪云脸红,她的婚事就在下个月,而霍如燕却笑着道:“正选日子呢,应该也快了。”
顾玉磬心中微动,想着看来得今早了。
她以前一个闺阁女子,人微轻,想办什么也无人用,如今成了皇子妃,有了银钱权势,一切都好办了,她现在和霍如燕说,她定信的。
洛红莘看着霍如燕笑:“你看看人家雪云,那才正经姑娘家,你瞧瞧你,毫不知羞。”
霍如燕:“这有什么藏藏掖掖的,反正早晚要嫁人,又不说咱瞒着,就不嫁人了。”
她语如此直率,倒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宁雪云却想起一事,问道:“红莘姐,你家哥哥的婚事,如今怎么样了?”
她这一问,洛红莘面上就泛起无奈了,她叹了声:“也在准备着吧。”
语却有些含糊。
顾玉磬和洛红莘很熟,听到这个,自然觉得不对。
实上辈子,洛少商那位未婚妻根本回来,他早早娶了另一个官宦家的姑娘,对方相貌一般,但情柔顺,夫妻举案齐眉,倒也不错。
这辈子有了些变化,听着也不知道好坏。
在凉亭里歇了一后,天不那么热了,大家都闹着划船,王管家过来,亲自命人拖来了几艘小舟,那小舟上有乌棚,能遮阴,大家纷纷在丫鬟伺候下上船。
顾玉磬本想和霍如燕说说话,霍如燕早已经上船了,倒留下洛红莘。
她想起刚才洛红莘那语间的含糊,便问:“洛哥哥那里,到底怎么了?”
洛红莘看她一眼,轻叹口气:“哎,因最近家老祖宗身子不适,就请了宫里的首席过来看脉,人家脉上功夫好,便干脆也请来给家里人都请脉,往日家里请脉,林姑娘都推说不要,们也强她,那日因说首席,她还不请,老祖宗便劝她,她推不过,让首席看了脉,谁知道,谁知道却发现她——”
顾玉磬一听,便明白人家怕有难之隐,倒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了。
洛红莘却已经说了:“却发现她伤了身子,怕以后不能孕育了。”
啊?
顾玉磬诧异:“怎么有这种事?”
洛红莘眼圈都已经红了:“这事也憋着难受,替哥哥难受,忍不住说来,谁知道哥哥竟然这么命苦,摊上这种事。他愿意娶林姑娘,不光父母这里,也他自己有担当,觉得那自己未婚妻,就算遇到什么事,也得包容着。事先,他怕未必想过,一个年轻姑娘,流落在外,不一定遭遇了什么事,他能忍啊,觉得那不人家姑娘的错,便身子不清白了,也什么,认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都有些更咽了:“谁知道呢,谁知道她竟然不能孕育了!”
顾玉磬蹙眉,虽说她不喜那位林姑娘,听到这个,不免也有些难过,想着洛少商能好起来啊,便忙道:“这个能治吗?娘之前总给喝一个汤,娘说,喝了那个就能孕育,嫂子也喝过,要不要给你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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