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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游仙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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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袍袴异 □种妖媱□

令人有意外之感。八页下七行,叙饮食处有“肉则龙肝凤髓”一句,肉字照例写别字作宍,刻本有点像完字的模样,慎初堂直书曰,“完则龙肝凤髓”,亦未免疏忽。此外校对错误亦复不少,举其一二,如:

二页下三行 水 栖出于山头 木

八页上四行 謂 性贪多 为

十五下三行 一喫 一意快 嚙

十六下十三行 联以当奴 心 兒

十七上十六行 皆自 送张郎 白

此外有些刻本的错字可以据抄本改正的,均已在川岛本照改,读者只须参照一下,即可明白。唯川岛本亦尚有不妥处,如:

三页下九行 相著 未相识 抄本作看,川岛本亦误作著。

四页上六行 孰 成大礼 抄本作就,川岛本改作既,无所依据,虽然在文义上可以讲得通,亦应云疑当作既才好。

五页下九行 金釵铜 抄本作鈿,川岛本从之,但原注云女久反,可知系鈕字之误,应照改。

同十六行 打杀无文 抄本作打杀无文晝,末字疑或系書字之误,但亦未能断定。

六页下三行 奉命不敢则从娘子不是赋古诗云 川岛本在“不敢”下着点,疑不甚妥。察抄刻本标记句读,似应读为“敢不从命,则从娘子,不是赋,(或有缺字,)古诗云”,意思是说,“敢不从命。就请从娘子起头,这并不是做诗,只如古诗(?)云,断章取意,惟须得情。……”这虽然有点武断,但也并不是全无根据,正如陈君在《古佚小说丛刊》总目上所说,“此书以传钞日久之故,误字颇多,”有些还是和文的字法句法也混了进去,上边的“奉命不敢”即其一,又四页下一行,“见宛 河源道行军总管记室”,这宛字也是日本字,意思是委付,交给,不是张文成原文,不过无从替他去改正罢了。

《游仙窟》的文章有稍涉猥亵的地方,其实这也只是描写幽会的小说词曲所共通的,不算什么稀奇,倒是那些“素谜荤猜”的咏物诗等很有点儿特别。我们记起白行简的《交欢大乐赋》,觉得这类不大规矩的分子在当时文学上似乎颇有不小的势力。在中国,普通刊行的文章大都经过色厉内荏的士流之检定,所以这些痕迹在水平线上的作物上很少存留,但我们如把《大乐赋》放在这一边,又拿日本的《本朝文粹》内大江朝纲(894—957)的《男女婚姻赋》放在那一边,便可以想见这种形势。《本朝文粹》是十一世纪时日本的一部总集,是《文苑英华》似的一种正经书,朝纲还有一篇《为左丞相致吴越王书》也收在这里边。《万叶集》诗人肯引《游仙窟》的话,《文粹》里会收容“窥户无人”云云的文章,这可以说是日本人与其文章之有情味的一点。我相信这并不是什么诡辩的话。《交欢大乐赋》出在敦煌经卷之中,《游仙窟》抄本乃是“法印权大僧都宗算”所写,联想起铁山寺的和尚,我们不禁要发出微笑,但是于江户文明很有影响的五山文学的精神在这里何尝不略露端倪,这样看去我们也就不能轻轻地付之一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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