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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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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里面的一人忽然低声呵道,“谁人在外面?”话音刚落那人已行至门外,看着门外空无一人顿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同伙的其他人连忙赶至此人身边问道,“有谁在外面吗?”

那人眼中带有疑惑道,“刚才明明感觉到这边有动静,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压下心中的疑虑吩咐道,“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赶紧把正事办了要紧,你二人去凿船,凿完后回来汇合我们立刻下船!”

王家和刚才在那人出声之时便眼疾手快的躲进了空间,此时听外面没了动静便偷偷的出了空间跟上了准备砸船的两人,这一伙人明显是要置船上所有的人于死地,他确实可以靠着空间生存下来,但他没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船的人全部丧命。

这船上有老人也有孩子,前几天他在甲板上散心的时候还和不少的人打过招呼谈过话,说他圣母也好说他脑子进水也罢,反正他是无法自己苟且偷生而眼看着他人白白死去,王家和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两人,偷偷的拿出了空间里的军用狙击弩。

在船舱等候的一伙人眼见凿船的两人一直没有回来心里越发的焦躁,领头之人又吩咐一个人前去查看,当查看的人也是一去不复返之时,领头人想起先前的动静心中陡然泛起了一阵不安之意,他当机立断带着余下的一人走出了船舱准备离去。

突然在这黑夜里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声音,他立马避开了身形,一支箭从他的脸颊擦了过去深深的钉在了身后甲板上,可想而知若是他没有及时避开,此刻他的脑袋估计已经开花了。

这领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箭向他射来,他躲避不及只能拉过仅剩的一个同伴帮他挡箭,他那同伴也在专心致志的避开箭矢射击,不曾想被身旁之人拉了过来,一时不察立马被射成了筛子。

王家和见余下的一人有了人肉挡箭牌,即使射击也没太大效果便停了下来,领头人手臂中了一箭,他忍着疼痛低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痛下杀手?”

冬夜万籁俱寂,领头人问完话后并未听到对方回话,只能隐约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至于容貌衣着完全看不清,他深知对方手上应该有一把武器而且杀伤力极大,若再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命丧黄泉。

“阁下是哪条道上的?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兵戎相见?”领头人一边说话一边试图靠近对方。

王家和见对方打算靠近自己,便知道这人是想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从而使他无法使用箭矢,说不定还想打着近身战的注意,王家和哪肯让对方靠近?这人的武功肯定不低,如今又要速战速决,再加上不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面容,他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又是一排箭矢射过去。

那领头人连忙变换身形躲了过去,见无法靠近对方,他只能打消乘其不备偷袭的想法,加上手臂受了伤,再待下去也是徒劳,想到账册已经到手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立马从甲板上跳入水中逃了出去。

王家和也无法留住那人,只能眼看着对方逃之夭夭,他拔掉了甲板上和尸体上的箭矢,照着之前的处理办法将尸体扔进了水里,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王家和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是他杀的人。

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王家和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他俯身拿起脚下的东西感觉像是书本类的物件,他想到刚才那伙人所提及的帐册,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回到房间一看,果然是账册,看来应该是刚才那人躲避箭矢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王家和心里有些微妙,对方费尽心思想得到账册,结果临门一脚功亏一篑,不知逃走的那人回去后该怎么向他的主子交代。

死掉的四人加上逃走的那人正是当初最后赶至船上的人,那时王家和看这几人就觉得有些怪异,最后却没有深想。

如今他才知道当初的怪异之处是什么,这五个人虽说做行商打扮,但行动却是干净利落,特别是看船上其他人的眼光,好似在看死人一样,思及他们打算凿船抛铆的行为,想来他们一开始就决定要置船上所有人于死地。

王家和拿着手上这本账册心思百转,就是这本小小的账册差点害了全船人的性命,即使如今船上的人获救了,这账册也承载着死去的船员以及被自己杀掉的四人的性命,古代的生命果然轻贱。

王家和挥开思绪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翻开了账册,当看到账册上的私印以及其中一个人名时,他的心中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

110.第110章

转眼之间两年时间已过,王家和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十五岁就可以束发了,在古代这个大环境里已是个能娶妻生子顶门立户的年纪。

因他多年习武以及灵泉水的调养,所以他的个头抽高的像个十七岁的少年,经过庄夫子的教导与府学里学术氛围的熏陶,使得他全身透着一股淡淡的书生气息。

王家和醉心学术一心科考,当初他考上秀才后本就决定要在两年后下场,庄夫子知道他的打算并未觉得他火候不够劝他不要下场,而是倾囊相授,王家和十分感激老师的教导,但他心中却始终存有一份担心。

两年前他遇到的那场祸事使得他不得不痛下杀手,那时因为船员的死亡引来了官府,官差衙役将船上所有的人都询问了一遍,王家和称职的扮演着一个受惊的书生角色,他并未将账册交给衙役,也没有将账册遗留在甲板上让他人发现。

那本账册牵涉太广,甚至涉及到了储位之争,在账册上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此人正是鸿胪寺少卿也就是庄夫子的三弟子王家和的三师兄孙何。

王家和并未将此事告知老师,一来他无法确定老师是否与此事有牵连,二来也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那本账册至今仍然呆在空间里,他也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这样才能保证他怀有账册之事不会被泄漏出去。

当初回到王家村他受到全村上下热情的招待,甚至在后来的宴会上迎来了邱师爷这个稀客,同时也收到了包括镇长大人等清河镇上层家族的礼物与拜帖,王家和为了增加家人的保障,与那些人物很是周旋了一番,但即使是最亲的家人他也丝毫未提杀人与账册一事。

有些时候隐瞒也是一种另类的保护,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越长久,他也曾想寻求老师的帮助,但在没有弄清老师的立场之前他是绝对不能泄漏一个字,毕竟老师的背后也是有家族的。

王家和在四月份的时候已经参加过乡试并且取得甲榜第五也就是亚元的好成绩,与此同时沈默并未下场,反倒是严学成顺利通过了乡试,与王家和同被称为举人老爷了。

这两年王家和与严学成始终处于淡淡的君子之交,两人之间从不提及当初的婚约一事,倒是沈默曾经小心翼翼的说起过严婧涵的事情。

据说当初严婧涵虽然心想事成,但也被移出嫡系族谱恢复了原来庶出的身份,傅家觉得庶出的女子不配做傅宣毓的正妻便想反悔,严家与傅家好一通扯皮,威逼利诱之下傅家只能妥协。

严家将严婧涵以正妻之礼嫁与傅家后就没有再搭理严婧涵,即使后来傅宣毓以平妻之礼迎娶顾婉平使得严婧涵回到严府寻求帮助,严家家主也只是一句“出嫁从夫”打发了她,沈清荷更是只冷眼旁观坐看好戏,一句劝说之言也没有。

王家和听了沈默的转诉之言内心一片平静,当初交换信物时的喜悦与憧憬,后来被背叛时的失落以及满心的愤慨之情好似一场梦般虚幻,他只轻叹一句有缘无份后便将严婧涵这三个字彻底从心中抹去了。

王家和收拾行囊与老师辞别后就向汴京赶去,汴京是大周的国都,会试在汴京礼部所设的贡院举行,大周朝所有的举人都要共会此处比试科艺。

会试重经义轻诗赋,这一点对于王家和而言是十分有利的,他作诗平平,会试人才济济,若是诗赋所占比例过重那么对他来说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不过他的运气向来不错,只要作的诗挑不出错,即使带有匠气也无伤大雅,经义文章写得出色才是科举的重中之重。

会试的主考官有四人被称为总载,担当此职的人是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员,由皇帝和礼部尚书共同商议派允,另有同考官八人多由翰林充当,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为: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

会试地点比较闻名的就是传说中的“单间”,这里的单间可不是现代宾馆的单间,而是所谓的“号舍”,每舍有长四尺的两块木板,号舍两边墙体有砖托槽,上下两道,白天考试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简易桌、凳;晚上则将上层的板拆下,与下层平拼成一张简易床铺,由于空间太小,考生晚上须屈膝而卧,民间戏称之为“鸽笼子”。

一想到接连几天都要在如此简陋狭小的空间里吃喝休息,王家和的内心就有点方,他唯一庆幸的是考试时间是在八月份,那时的天气已经将要转凉,若是在夏天考试,想想蚊子飞舞的场景,呵呵!场面实在是太美!

王家和站在汴京城外仰望这座巍峨古城,夕阳的余晖散落在这城墙之上,给这灰色的砖瓦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无形中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但观其高度足有百丈之高,透露着威严之色,其势成九仞之功,其形睥天下之势。

街道上来往的人有文人士子、贩夫走卒、异国游客,王家和看着形形□□的人,记忆中的现代大都市已经模糊不清,越渐清晰的是萦绕心头的王家村,那里有牵挂他的家人,是繁华热闹的兖州府,那里有教导他的老师和交好的同窗,时至今日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大周朝,他已成为大周朝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同行的兖州府学的同窗提议先去看一看考点,王家和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贡院街”,此处是为了防止考场内外的串联作弊,在贡院外面建有两道高墙,两墙之间留有一丈多宽间距,形成一圈环绕贡院的通道,围墙的四角又建有四座两丈多高的岗楼,并且在外面也留有一圈空地,严禁百姓靠近和搭建,所以形成了贡院街。

此时会试还未开考,所以他们一行人只能远远的瞻仰一下贡院的风采,王家和心生叹息,就是这个地方多少文人士子极尽全力的拼搏才能有资格进入其中,也有无数考生只能止步于此徒留遗憾,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精神支持着无数学子前赴后继的走上科举之路,也因此产生了无数的有学之士。

王家和一行人在汴京一起租下了小院,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王家和可没有当初在客栈包房的魄气,再说他们一起租个院子看书也能更为便利,客栈的环境太过噪杂,也更容易多生事端,在会试之前需要的正是一个安逸舒适的环境。

会试开考的当天王家和一行人来到了贡院门前,所有的考生按照籍贯划分后井然有序的进入考场,说起这个还有个故事,以前士子进入考场时,为争先入场拥挤不堪,曾经有人在入场时被挤下考场大门内右侧水池中淹死,直到前内阁大学士陈世平在担任主考官时,这一状况才有改变。

他通过制定详细的规章制度,明定入场规则,并将各县士子何时何门点名先期布告,使士子按部就班入场,改变了入场混乱状况,因此留下“三度亲临棘闱中,雷厉风行革弊政”的佳话。

每个士子都会带一个考篮,这个考篮里面装了一些干粮和考试用具如笔、墨、纸、砚等,但考生带的干粮必须切开,以防考生作弊,就在王家和被搜身的时候,旁边的队伍里出现一个疑似夹带的考生,士兵要将那人带入隔间单独检查但那考生不愿,因此产生了争吵制造了纷争,这使得后面的考生更加紧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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