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会叫她妈,没想到苏慢开口叫她婶子,话语并不热情,还很生分,而且没有请她进院子的意思,徐招娣想这跟李巧花说的不一样啊,怎么连性子软好拿捏的苏慢都这个态度。她隐隐觉得苏慢跟以前不一样。
“我来看看你们,这些日子我过得好,吃穿不愁,心里总惦记着你们几个,这一回来看向东跟向南大冷天还要去捡柴,我心疼,要是我还在这儿,肯定把你们几个照顾得很好。”说着,她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边说边观察苏慢的神色,苏慢是个心软的人,肯定会被她说的话感动。
对于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苏慢懒得跟她掰扯,她毫不客气地说:“婶子,你也别说你过得好了,你在金家啥情况我们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他们把你当儿媳妇了吗,他们就把你当个老妈子。”
“你也别说心疼我们几个,我们不需要,糖包去找你那次你把她赶出门,按照你的做法,我们家门口都不该让你呆。让你在这站这么半天,是我们客气。糖包不想看见你,我们几个也不想看到你。”
徐招娣心凉了,苏慢说的话真绝情,跟李巧花说得完全不一样,可李巧花为啥那样说,故意挑事吗?
苏向东把柴放在地上,对苏慢说:“姐,不要跟她说话,直接把她赶走不就行了,当时她怎么对糖包,咱们就怎么对她。”
苏慢捏住苏向东的手,示意他冷静。她看到徐招娣的棉衣领子下有条熟悉的绳子,那是她妈的吊坠的绳子,看来徐招娣走的时候,不仅拿走了家里的钱,还拿走了她妈的吊坠。
她妈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徐招娣捂着心口说:“苏慢、苏向东,你们可别这样说,当时你爸欠那么多钱,咱一家又被从老宅赶出来,债主天天上门我也是没办法才离开。可当时我对你们多好,掏心掏肺地对你们。我给你们当了好几年的妈,你们这样说话就是白眼狼,也怪我没把你们几个教好。”
听到这样的话,苏慢一点都不生气,这样的人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气就气在因为她糖包有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她紧紧握住苏向东捏紧的拳头,决定撕破脸,她说:“婶子,以前的事情咱不多说。单说我爸跟我妈感情极好,我妈死了他不会再娶,但他需要人照顾我们,就请你当保姆,他按月给你钱的。我爸走后你也离开这可以理解,但你为啥把我家剩下那点钱带走。你别说那是你的保姆费,你的保姆费都是预付。”
为了让她在苏家有地位,不被二弟、三弟媳妇排挤,才对外说是媳妇。原主跟三个弟妹都不知道,苏慢看过书才知道这件事。
苏向东极度震惊,徐招娣竟然不是他们真的继母,只是他爸请的保姆而已,震惊过后,苏向东释然了,既然她只是保姆还跟她计较什么。
苏向南正抱着糖包坐在院子里,听到苏慢的话,走出大门口,脸上同样是听到惊天新闻的不可思议和惊讶。
糖包勾住苏向南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她不懂保姆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徐招娣对她很凶,是个坏人。
徐招娣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苏向东跟苏向南,苏慢怎么知道这件事?那她还怎么回这个家,眼看苏慢要跟她算钱的事儿,徐招娣下意识狡辩:“啥钱,你不要诬赖好人,我没带走你家一分钱,你家一点钱都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慢已经撒开苏向东的手,朝她冲了过去,身形灵活,动作又准又稳,拨开她的棉衣领子,抓住脖子上的绳子,死命往下拽。
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顺着绳子手往下滑,一个绿莹莹的吊坠握在她手心,再用狠力,吊坠绳子断了。
徐招娣感觉脖子火辣辣地刺痛,一瞬间,脖子空了。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钟,看到苏慢这样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苏向东都惊了,这还是她温柔的大姐吗,不过感觉比以前好。
闪电见门外的人起了冲突,扑了出来,冲着徐招娣狂吠,苏向东弯下腰摸摸他的脊背,安抚住闪电。
苏慢退后几步,捏着吊坠的绳子说:“你拿走我家的钱,还偷走我妈的吊坠,现在物归原主。
徐招娣非常后悔来这么一趟,不能回苏慢家不说,她特别喜欢的吊坠也被抢回去了。这个吊坠又绿又透,她经常跟人显摆,大家都说好看。她涨红了脸,面容狰狞,狡辩说:“什么我偷的,你血口喷人,是你爸给我的,就是我的。”
苏慢不气不恼地说:“我妈的这个吊坠,她一直随身佩戴,去世后我爸收的很仔细,他不可能把这吊坠给你,就是你偷的,你再狡辩的话我要叫公安了。偷钱又偷吊坠,公安给你定个偷盗罪的话,你想想,你要吃牢饭,十里八村的人也要笑话你。”
听苏慢说报公安,可把徐招娣吓坏了,她的气势肉眼可见地消退。
苏慢再接再厉:“好了,你走吧,我们不想再见到你。”
徐招娣不甘心,还想说什么,苏向东跨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你不能走,把拿走的钱还回来。”
苏向南也说:“就这么走?不行,你还偷了钱。”
徐招娣见两个兄弟要跟她掰扯钱的事儿,脚底抹油,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苏向南反应极快,放下糖包,就要去追。比他更快的是苏向东,眼瞅着就要抓住徐招娣。
闪电跟在后边汪汪叫,没有苏慢的命令它不会咬人,但那气势足够吓人,估计徐招娣再也不敢来了。
“别追了,你们俩快回来。”苏慢叫他们。她吹了声超声波狗哨,把闪电也叫回来。
俩兄弟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苏向东问:“你刚才抢吊坠那么狠,钱咋不要了?就应该让她还钱。”
苏慢带着他俩跟闪电一块进了院子,把大门关好,四人围着石桌石凳坐下。她说:“钱咋要,咱又不知道她到底带走多少钱,二十、三十还是四十,钱数肯定不多。她现在过得很惨,咱就不跟她计较那点钱了,重要的是糖包开口说话,二是咱们抢回了妈的东西。”
徐招娣就是来给糖包治病还有还吊坠的,不用跟她计较那么多。苏向南依旧气愤:“哼,要依着我就把钱要回来。”
苏慢说:“她这种人,我们以后都不会跟她来往,没必要一直恨着她,没必要把她记在心上。尤其是你,苏向南,糖包不会说话的时候都没人怪你,再说现在糖包已经能说话。”
苏向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把糖包抱到自己腿上,逗糖包说话:“糖包叫二哥。”
糖包笑着,嘴边有两个小笑涡,可爱极了,张了半天嘴,说了句:“二哥。”
声音甜甜的像一兜蜜,乐得苏向东一下把她举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糖包会说话了。”他激动地说。
苏慢对着日光看那吊坠,晶莹剔透,反射着清冽的光,质地细腻,几乎看不到一丁点晶体颗粒,变换不同的角度时,她在吊坠内部看到微小的晶体闪光,像苍蝇翅膀。
苏慢说:“这是一个翡翠吊坠,造型是福瓜,玻璃种,正阳绿,大件饱满,估摸着有三十多克,值很多很多钱。”
不出意料,苏向东问:“你怎么知道?”
苏向南问:“值多少钱?”
这两个问题很符合兄弟俩的性格。苏慢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妈说的,具体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到底值多少钱她估不出来,不过就品相来说,在后世肯定能上拍卖会拍卖。几十万、几百万都有可能。
徐招娣肯定不知道这吊坠值钱,要不不可能带在身上,万一磕了碰了摔碎了让人抢了,还不得心疼死。跟这个翡翠吊坠相比,徐招娣拿走的钱不值一提。
苏慢说:“在任何一个朝代,极品翡翠都是有钱人才能佩戴的玩意,妈有这样一件翡翠,说明她出生在条件很好的人家,并且家里人很疼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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